此時,昭睿帝還未正式宣布準備過繼榮王還是宸王為嗣子,若是他就這么駕崩了,梁國夫人有極大的把握能夠說動太后,讓太后拿出一份昭睿帝的“遺詔”來,聲稱昭睿帝屬意者為榮王。
梁國夫人目光漸漸從昭睿帝身上轉移到云莜身上。
一旦昭睿帝駕崩了,害死昭睿帝的云莜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太后與梁國夫人可憑“謀害帝王”的罪名將云莜扣在手掌心中,用云莜來牽制宮外的云相。如此一來,料云相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就在梁國夫人浮想聯翩之際,太后與云莜的對恃已有了結果。
太后本是要將云莜給押下去重罰的,郝公公為了幫云莜躲過此劫,只得如實告訴太后,昭睿帝是錯將云莜當成了先皇后,后來發現云莜并非先皇后,激動之下,方才急怒攻心暈了過去。
如今昭睿帝人雖昏迷著,手中卻還牢牢攥著云莜為他縫制的香囊。太后若是趁著昭睿帝昏迷期間處置了云莜,只怕昭睿帝醒來,又要上演一出急怒攻心。
“太后娘娘,您且想想,云小姐正是因皇上對她的看重,在宮中的地位才這般超然,她何必要故意把皇上氣暈過去整個宮中,除了您之外,就屬云小姐對皇上的病情最為上心了。皇上好了,她的日子才會過得更舒坦不是”
郝公公的話,讓太后產生了動搖。
聯想到昭睿帝這些日子以來對云莜的重視,太后覺得,郝公公說的興許是真的。
太后又將當時在附近侍奉的其他宮人傳了上來單獨詢問,說法皆與郝公公的說辭一般無二,這才徹底信了郝公公的話,將對云莜的敵意暫且放下大半。
“既如此,皇帝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皇帝的病榻前伺候皇帝。若是皇帝有什么不好,哀家便找你問罪”
太后嚴厲地瞪著云莜,心中卻暗道,若昭睿帝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昏迷的她定要讓昭睿帝得償所愿。
只要昭睿帝需要云莜做先皇后替身,她就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做著
至于云莜是宸王的準未婚妻
太后表示,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讓昭睿帝盡快恢復健康。為了讓她兒子重新燃起求生的意志,她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太后姑姑,侍疾之事頗為辛苦,表哥這里只云小姐一個人侍奉著,只怕您也不能放心。不如,這侍疾之事,由我與云小姐輪流做吧,我一日,云小姐一日,您看如何”梁國夫人忽然出人意料地開了口。
太后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這丫頭,當日不是曾說過,再也不要與你表哥獨處了嗎怎的如今又變了主意”
昭睿帝曾那般下梁國夫人的臉面,梁國夫人又不是個面人,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兒脾氣
深受太后寵愛的她早早便在太后跟前念叨過,說昭睿帝態度太過冷漠傷人,她再也不要與他單獨相處。太后記得,當時她還安慰了梁國夫人好一陣兒。
梁國夫人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雖,雖說我不喜表哥對我態度這般冷漠,但如今正是表哥的緊要時候,我也不忍心看著您日日為表哥懸心啊。”
太后聞言,心中一暖,暗道這侄女沒白疼,平日里雖說脾氣驕縱了些,可關鍵時候還是向著她的“既如此,那”
她剛要答應梁國夫人的請求,就聽云莜出言道“多謝梁國夫人的好意,只是我一個人侍奉皇上忙得過來,還有坤澤宮的宮人們給我打下手,實在不需要梁國夫人這般委曲求全。梁國夫人好生陪在太后身邊,代皇上向太后盡孝,對于皇上而言,就已極好了。”
梁國夫人素日里恨不得離昭睿帝遠遠,今兒個忽然轉了性,主動提出要來為昭睿帝侍疾,這事兒怎么想怎么不正常。更何況,方才梁國夫人看向昭睿帝時眼中閃現的惡意,云莜可沒有錯過。她絕不能坐視這樣一個居心叵測之人接近昭睿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