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夫人又吐了”
“這是今兒個第幾回了難不成,還真如云小姐所說的那般,長期服用金剛石粉末是有毒的”
“服用金剛石粉有沒有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雖喜歡寶石,但也無法做到把寶石碾成粉末日日放在水中服用,鬧肚子或是嘔吐都是輕的了”
“說來,也是梁國夫人太過倔強,直接承認藥碗中的那點粉末是不小心落進去的,都比一口咬死了服用金剛石粉末無害要強得多。”
“哎,梁國夫人最是好臉面,讓她承認自己有錯,怕是比殺了她都難”
云莜帶著人去為昭睿帝取膳食及每日所需服用的藥之時,聽到了底下人的竊竊私語,腳下微微一頓,便帶著身邊兒的宮人們離開了。
梁國夫人如今的遭遇,實屬自作自受,云莜可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惻隱之心。
梁國夫人要么承認自己有意謀害昭睿帝,要么就死鴨子嘴硬到底,且看看是她的嘴先撐不住,還是她的胃先撐不住。
昭睿帝自從昏厥后再度醒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又迅速垮了下去,仿佛回到了云莜初見他的時候,每日不是昏睡著,就是靠在床邊,盯著某處眼神放空,眸中偶爾閃過懷念之色,一看就知道又在回憶往昔。
幾日前,云莜為他做的那只香囊中臘梅已經敗了,幾乎聞不到什么香味兒了,他卻一直緊緊地將那只香囊攥在手中,一刻也不肯放下。
云莜看在眼中,頗不是滋味兒,她再次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錯了。
若是沒有讓昭睿帝生出這樣的誤解,給他虛假的希望,他此刻是不是就不會這般痛苦
“皇上,該用膳了。”云莜打開喜鵲登枝食盒,從中取出一碗瞧著頗為清淡的香菇青菜粥并兩碟子小菜,吹涼了遞到昭睿帝嘴邊。
她這般拘謹,倒讓昭睿帝頗為不適“前幾日你來坤澤宮陪朕用膳時,總是嘰嘰喳喳個沒完,怎么今兒個倒成了局葫蘆嘴兒了”
“還不是怕說錯了什么,惹您生氣。太醫可是說了,眼下您動不得怒。”
“想說什么便說吧,這般沉默寡言的,反倒不像你了,在朕的跟前,你不必如此拘謹。你與朕處了這么些日子,朕幾時對你動過怒了”
昭睿帝的確沒對云莜動過怒,但他昏厥前那富有攻擊性的言行,足以讓云莜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般無害。
又喂了一勺粥入昭睿帝的口,云莜見昭睿帝唇邊沾了點兒汁水,趕忙從袖中掏出絲帕為昭睿帝擦拭。
待指腹觸及那片柔軟,回想起昭睿帝昏睡時,她不小心撞上了昭睿帝的唇,且那一幕還讓梁國夫人給撞見了云莜的臉便又開始泛紅了。
其實,這幾日,不僅是昭睿帝面對云莜時不自在,云莜也同樣不自在。
畢竟,他們曾有過那樣親密的接觸,雖說一次是誤會,一次是意外,但到底發生了。
于是,便連普通的接觸,似乎都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昭睿帝昏睡時還好,眼下醒了,這種感覺便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