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宸王的到訪提醒了她,她手中還有一股力量可以動用。
雖說云相將這股力量交予云莜的本意是保護她,但云莜覺得,這些人若單單只是負責保護自己,未免浪費,她還可以做的更多。
“小姐,您這衣裳還未換”
“就為我換上一身樸素些便于行動的衣裳吧,這支赤金鑲紅寶石梅花簪也去了。”說著,云莜抬手將發鬢間的一支簪子拔下“爹爹與皇上在外出了事,我若是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難免要讓人說嘴。”
底下人一聽云莜說的在理,頓時將那本欲勸說云莜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云莜先是拜訪了與云相交好的幾家,這幾家的家主都是朝中實權人物,她拿出云相的印記,請他們幫著穩定朝中的局勢,而后,又以散心為由,去了西郊一處莊子上。這莊子上有云相圈養的五十名死士,個個武藝高強,可以以一敵十。
這五十名死士裝備精良,戰力相當于一支百人小分隊。云相早早便交代過他們,萬一京中亂起來,便讓他們護著云莜暫且離京,因而他們在見到云莜及她拿出的信物之后,倒也恭敬。
其中為首之人是名壯漢,見了云莜問道“敢問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云莜為何會在這時候來西郊找他們。
這名壯漢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著云莜,見云莜雖然穿了一身便于行動的素凈衣衫,身邊兒卻沒帶什么行禮,顯然并未做好離京的準備,不由有些納悶。
云莜搖了搖頭“家父可曾說過,在他離京之時,讓你們聽從我的吩咐行事”
壯漢點了點頭,云相在離京之前,的確說過,需奉云莜為主。
“既如此,你們派十人出京,想法子探查我爹與皇上的具體情況,得到消息之后,悄悄兒傳回京中讓我知道。余下四十人,二十人隨我回云府,穿上家丁衣裳,負責保護我的安危,還有二十人則想法子融入市井之間打探些京中大臣及藩王世子的消息,不需太詳細,但我要確保他們的大致動向。”
說著,將一份名單交給了壯漢,這份名單上的人名不多,不是朝中重臣就是藩王之子。
若是云莜想掌握這些人的詳細信息,說實話,這點人還不夠塞牙縫的,但她既然放言只需要知道這些人的大致動向,不需要過于詳細的信息,這些死士完全有把握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辦到這件事。
云莜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這些人,沒想到這些死士一個個都是實心眼的,奉誰為主,對主子的話就照單全收,絕不質疑半句,這倒是讓云莜省事了。
在云莜忙著的時候,宸王也沒閑著,往日十天半個月才登一回永興侯府的門,近日卻是頻頻到訪。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宸王幾乎每回去永興侯府,都能遇到侯府嫡出五小姐姚知夏。
宸王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極易引起女郎們的好感,再加上他有求于永興侯,自然對姚知夏十分溫柔體貼,這殷勤勁兒,幾乎趕得上當初他追求云莜那會子了。
在宸王這般攻勢之下,姚知夏很快便淪陷了。
每回宸王上門之時,她都會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宸王跟前湊。
平心而論,姚知夏容貌雖不算十分出挑,但也算是清秀,她若是往素雅的方向去打扮倒還好些,可惜她總覺得不穿上大紅衣裳,不戴上華貴的首飾,就配不得她尊貴的身份,是以每回見宸王之時,都是盛裝華服的。在鮮衣與珠釵的映襯下,她的容顏愈發寡淡了。
宸王見慣了美人,無論是準未婚妻云莜,還是青梅竹馬的表妹周蕓婉,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對比之下,姚知夏的容貌倒顯得有幾分平庸,再加上姚知夏被永興侯夫人養得驕縱任性,初時還能在宸王跟前裝裝乖,隨著與宸王相處的時間日長,本性暴露了,宸王便有些不待見她。
姚知夏見自己幾次遞話給宸王,讓他松口娶自己,宸王都不肯接這話茬,不由有些急了。
“我知你要娶云相之女為妻,可我也沒要你的正妻之位,怎么,難道我爹幫襯你一陣,我連個側妃的位置都坐不得嗎”姚知夏將腦袋一昂,一副頗為不滿的樣子,一雙杏眼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宸王,定要他給出個準話來“再者,云相之女雖身份金貴,可云相如今在京外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若是能好起來也就罷了,若是蒼天就這么將他收了去呵,云莜可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了。到時,難不成你還愿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