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話,宸王殿下不親自參與此事,自然是因為因為造反是一項極大的罪過,若是成了也就罷了,一旦事敗,他還可將此事全部推到罪臣身上,裝作毫不知情。”
昭睿帝瞇著眼,命人將姚玄德的口供寫了下來,讓他簽字畫押之后,便命人去宸王府拿人。
宸王畢竟身份特殊,非但自己是親王之身,且還是藩王世子,縱使昭睿帝與云相一早便知道宸王與姚玄德過往甚密之事,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去拿他。
昭睿帝派出的人到時,宸王府那群幕僚還在七嘴八舌地幫他出主意,有人提議再往云府走一趟,求一求云相,有人提議從豫王處搬救兵,無論如何,豫王總歸是宸王的親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繼承人頂著與逆臣賊子勾結的罪名在大理寺獄中呆著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昭睿帝派來的人就來將宸王帶走了。
因宸王身份特殊,是皇族宗親,不好隨意關在大理寺獄或是刑部大牢之中,昭睿帝命人將宸王關入宗人府。
先時宸王與榮王之爭中,留在京中的宗室偏向榮王,與宸王有著不小的齷齪,昭睿帝自然不擔心宗人府會私縱了宸王。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安杏胡同之中,周蕓婉聞言,當即便坐不住了“備車,我要去云府。”
喜娟聞言,頗為自家主子憤憤不平“小姐,王爺都那樣對您了,您還一心向著他,您怎么就這么傻那云家小姐上回見咱們馬車陷在泥地之中,捎咱們一程分明是舉手之勞,她卻連這點子小忙也不肯幫,這回又如何會幫咱們”
她這丫鬟,一路隨著周蕓婉從府城到京城,雖說脾氣不討人喜,有時也沒什么眼色,對周蕓婉倒是忠心,不忍周蕓婉白白送上門受人作踐。
一旁的金玉比她多幾分理智,開口勸道“便是宸王殿下薄待了小姐,小姐不一心為他打算,又能如何呢自小姐千里迢迢隨宸王殿下入京,便已經沒有退路了啊。小姐未來的榮辱都寄于宸王身上,宸王好,咱們小姐才能好。那云相之女亦是咱們小姐招惹不起的人物,且現在是咱們有求于她,你也莫要再對她滿腹怨言了。”
金玉的目光隱晦地從周蕓婉的小腹處掃過,自家小姐這個月月信推遲了,指不定
周蕓婉點了點頭,清麗的小臉似乎又瘦了幾分“金玉說得不錯,我如今與宸王表哥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萬不能看著宸王表哥出事,便是要我放下尊嚴去苦苦哀求云莜,我也在所不惜。”
頓了頓,她又道“云莜對表哥用情極深,縱使她對我再如何不滿,頂多也只會為難為難我,定不會對宸王表哥見死不救的,定然不會”
這本該是十拿九穩的一件事,只是,周蕓婉想起性情大變的云莜,忽然不那么確定了。她嘴里反復念叨著“定然不會”,倒像是在安自己的心。
“喜娟,你性子沖動,易得罪人,且云莜素來不喜歡你,你去了容易壞事,就留在府中吧,金玉陪我去云府便可。”
“小姐”喜娟聞言,頗為委屈,活似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兇犬一般,失了方向。
金玉到底與她姐妹一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小姐所受的委屈,都不會白費的。你要將小姐的委屈盡數記下來,日后好說與宸王殿下聽。”
喜娟慢慢點了點頭,收了聲。
很快,車輪轱轆聲便漸漸消失在門前
“你求我,去救宸王”
在聽了周蕓婉主仆的來意之后,云莜頗感荒謬“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朝廷大事,并非我一個弱女子能夠左右。更不用說,宸王被卷入的還是這等謀逆大事。倘若宸王是清白的,皇上自然不會冤枉了他,倘若他不清白,那么,無論他受什么罰,都是應該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