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差點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
有人就坐在床邊
唯一的幾根蠟燭早已經燒到頭熄滅了,借助勉強穿透窗簾的月光,她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在她旁邊,但看不清楚模樣。
絲黛拉下意識就要尖叫,氣都已經醞足了,突然被捂住了嘴巴。
“別叫,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末了想起來什么,補充了一句,“卡塔庫栗。”
這一口氣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絲黛拉眨眨眼睛,如同一只緩慢泄氣的氣球,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放松下來。
火柴劃過火柴盒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床頭的一根蠟燭被點燃,絲黛拉這才終于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塔庫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椅子,就坐在床邊離她不遠的地方,現在他點好了蠟燭,又重新翹著二郎腿、環著手臂坐了回去。
“”絲黛拉有些一言難盡,困惑地望著暗紅發男人,“你為什么在這兒坐著”
好端端的,干嘛大半夜坐在這嚇人啊
哪怕是她醒過來突然發現他就躺在另外半邊床上,都不至于嚇成剛剛那副模樣。
“我從來不躺下睡覺。”卡塔庫栗并未覺得這是一個蠢問題,于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一句。
絲黛拉停頓了幾秒鐘,有點懷疑人生“你們托特蘭王國的人,全都坐著睡覺嗎”
卡塔庫栗也沒想過她能從這個角度問出這種問題“不,只有我自己。”
他從來不會讓別人任何人看見自己后背著地的樣子,那是軟弱的象征,所以他也從來不躺下睡覺,但如果是坐著、或者靠著墻壁,那是沒問題的。
絲黛拉覺得自己要接不下去話了。
新婚丈夫的生活習慣似乎有點古怪。這是什么苦行僧的行為啊她真的無法理解,那能休息好嗎她連趴在桌子上睡覺都會覺得不舒服呢。
見卡塔庫栗就這么對著自己坐著,絲黛拉恨不得嘔血三升“那你這樣看著我,我怎么睡啊”
這么被人盯著,還能睡著了嗎
“我可以換個地方坐。”說罷,男人就要拎著椅子去別的地方。
絲黛拉
不,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吧
就,無論是不是坐在床邊正睡覺呢,屋里坐著個人,聽起來不慎得慌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絲黛拉的遲疑,卡塔庫栗主動提出“如果你感到困擾,我可以去你這幾天暫住的房間休息。”
也不是不行。
男人把她的沉默當做了同意,直接站起身就要離開,突然,絲黛拉蹦出來一句“那我們不做男女之事嗎”
卡塔庫栗詫異地睜大了雙眼,慢慢地回頭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