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靠在男人肩膀上,慢慢閉上眼。
如果是商君凜,他愿意再試一次。
縱觀他的一生,年少坎坷,成年后更是一直生活在欺騙中,就連死后,也被告知,他的一生都是用來成全別人的。
沈郁從不肯輕易認命,所以前世在知道自己被騙后,他毀了越王的登基夢,重活一世,他更不會放任書中的結局上演。
他能毀了那個結局一次,就能毀第二次。
唯一的例外便是商君凜。
書里殘暴不仁導致大桓民不聊生的暴君,并不真的如書中所說,相反,他勤政愛民,還給了沈郁一份真實。
休沐日,孫太醫帶上一壺好酒,拜訪了一位同僚。
是在太醫院和顧太醫同一官階的錢太醫。
錢太醫是個略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面上很和氣,因為面善,很受大家喜歡,本來這次吳太醫告老,該由錢太醫擔任新院使。
“什么風把吳太醫吹來了,快請進。”錢太醫未語先笑,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絲毫錯來。
“近日尋得一壺好酒,特意送來給你品嘗。”孫太醫抬起提著酒壺的手。
錢太醫臉上的笑更深了些,他好酒,偏偏在太醫院當值時不能飲酒,只得在休沐時小酌一二。
兩人進了屋,錢太醫命人上了酒菜“若不介意,孫太醫可留下與錢某小酌幾杯。”
孫太醫本就是帶著目的來的,自然不會推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錢太醫讓下人在小院里支了張桌子,和孫太醫面對面坐下。
酒過三巡,孫太醫隱隱有了些醉意,思及來此處的目的,斟酌著開口“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說。”
“什么事如果方便不妨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為你排憂解惑。”
“是關于太醫院的,您應當知道,吳太醫快退了吧,有資格繼任院使的就那么幾位,若是旁人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可我為您感到不值啊。”孫太醫義憤填膺。
錢太醫斂去臉上的笑意“哦”
“其實太醫院大家都覺得,您是最有資格繼任的,不論資歷還是其他,若最終坐上那個位置的是您,想必大家都不會有什么意見,偏偏有人走捷徑,借著和宮里貴人的關系,想要頂替您的位置。”孫太醫喝了口酒,話里話外似乎都在為錢太醫打抱不平。
“現在的院使還是吳太醫,未來的事不好妄下定論,孫太醫慎言。”錢太醫放下酒杯。
孫太醫看了眼錢太醫的臉色,覺得對方似乎不太高興,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再接再厲道“不論怎么說,坐上那個位置的也該是像您這樣的人,而且您可別覺得我是在妄言,這些話我能保證,句句屬實。”
“是吳太醫親口說的。”孫太醫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
“那你想我如何做”錢太醫不動聲色反問。
“至少不能讓德不配位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孫太醫道出最終目的。
“我知道了,孫太醫醉了,來人,扶孫太醫去休息。”
下人走過來,一左一右扶起孫太醫,不顧他的抗議,將人往客房帶。
等看不到孫太醫人影,拐角處走出來一個青年。
正是顧太醫。
顧太醫心情很復雜,他知道孫太醫一向和自己不對付,但沒想到對方會為了對付他做出這樣的事。
若真讓他得逞,太醫院人心渙散,會帶來極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