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陛下心中早有人選吧,方均方大人一日不回來,內閣之位便會空缺一天。”
能走到今天,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的,其他位置都安排了人上去,唯有內閣,始終不肯松口,不是對現在推舉出的大臣不滿意,就是早已有了人選。
種種跡象表明,后者可能性更大。
“陛下早想動內閣了,要不是一直沒機會,你們覺得他會放任世家騎在他頭上那么久么,咋們這位陛下是什么性子,大家都了解,之前女子入朝為官那事,馮、段兩位大人再不肯松口又如何,他能從其他地方入手,逼得你不得不松口。”
“那我們能怎么辦就眼睜睜看著這個位置被別人收入囊中么”
“不然還能怎么辦馮家勢大,在沒出這件事之前,不少世家都與之交好,眼下擔憂自己都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去反抗陛下想做什么”
此話一出口,屋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不說旁人,他們自己的家族就與馮家交好,生怕一不小心被牽連,能保自己不被清算就夠了,哪還有心思去做其他事。
“這次能輕而易舉達成目的,還要多虧馮家影響力夠大。”午后,商君凜和沈郁在涼亭小憩,說起朝堂的事,商君凜開口。
“陛下正在氣頭上,誰敢這個時候來觸霉頭,”沈郁輕笑,“他們肯安分,倒是方便了陛下行事。”
比起不確定歸屬的權利,這些世家明顯更看重自身。
“刑部那邊問出了不少東西,不過馮平琦始終不肯松口自己通外敵的事,不管怎么用刑,他都一口咬定并不知道此事。”商君凜摩挲手里的茶杯,眸中晦澀不定。
“陛下相信他的話嗎馮大人是一直和肅北那邊有牽扯,還是只有這件事”沈郁問。
“這件事不是朕信不信的問題,朕需要確定的答案,如果他真的和北漠互通有無,朝廷就得早做準備了。”
商君凜沒告訴沈郁的是,因為馮大人算計過沈郁,他在刑部是被“特殊關照”的,說謊的可能性不大,但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說謊可能,都不能發生。
北漠和大桓結怨已久,若他們真對大桓朝廷了如指掌,后果不堪設想。
朝廷動作不小,京城百姓也感知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不復原來的輕松。
關于肅北官員通外敵的事,馮大人等人被抓后,朝廷便通過民報告知了百姓。
“天殺的,劫走賑災物資的居然不是劫匪,而是肅北那些高層官員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要不是有陛下,肅北如今好不一定能回到大桓,那些官員生在大桓長在大桓,當年肅北被侵占的時候是什么情形他們難道不知道嗎”
“他們哪能不知道,他們就是不想管百姓死活,不然這次肅北大旱他們為什么要千方百計瞞著只顧自己享受,真不是東西”
“直接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們,要我說,這種通敵賣國的,就該千刀萬剮”
“難怪處死他們的那天久旱的肅北會下雨,果然是連上天都看不過去了吧,人一死就下雨了。”
“多虧咋們陛下明察秋毫,派了方大人過去,揭穿他們的底細。”
“陛下自然是一心為民,那些從貪官宅子里抄出來的東西,一樣都沒進國庫,全留在肅北了。”
馮大人的事因為還沒下定論,暫時沒公布出去。
鄰里坊間,談論的全是關于肅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