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人已經被商君凜解決了,只覺得這些人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查不到一點蹤跡。
“朕記得,那伙人和其他刺殺朕的人一樣,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總不可能是因為對鎮北侯心懷怨恨,才對你出手。”
“應該不會,誰都知道,鎮北侯對我沒什么父子親情,我占著嫡子的名頭,也僅是如此罷了,若要報復鎮北侯,與其對我下手,不如直接找如姨娘母子。”
沈郁沒進宮前,鎮北侯府的中饋一直由如姨娘把持,有鎮北侯的偏心寵愛,她在鎮北侯府里的地位堪比正夫人,外人誰不知道,鎮北侯寵這位姨娘寵得緊,若不是有律法壓著,恐怕早將人抬為正夫人了。
商君凜對鎮北侯府的情況比較了解,知道沈郁說的是實話,鎮北侯當初有多寵愛這位妾室,京城人人有所耳聞。
“不是如姨娘也不是鎮北侯,究竟是誰會派這么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來殺一個孩子我當時年紀小,都沒怎么出過鎮北侯府,肯定不是單純因為我來的,排除掉所有原因,還剩什么”
沈郁第一次細想這個問題,前世直到他身死,也沒有人來找過他麻煩,為什么只出手了一次為什么要對他動手
“阿郁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是沖著你母親來的”商君凜蹙起眉頭。
“因為我母親嗎”沈郁眼里閃過一絲茫然,母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他從沒聽人提起過自己的母親,直到現在,關于母親的消息,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其實一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從小到大,我從沒聽人說起我母親的事,別人可能接觸不到鎮北侯府內部的事,不知道很正常,可侯府里也從來沒人提起過,算一算時間,鎮北侯的好幾個妾室都是我母親在時就在府里了,還有那些伺候時間比較長的老人,他們對談起我母親這件事總是諱莫如深。”
“我原以為,是因為我母親犯了什么忌諱,他們才不敢提,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如果那些人真的跟你母親有關,那你母親的身份想來也不會簡單。”
“陛下,我想去一趟鎮北侯府。”沈郁撐著身子坐起來,他總要知道,當初那場刺殺是怎么回事。
因為這件事,兩人第二天猝不及防出現在了鎮北侯府。
“侯爺,大公子來府上了。”
鎮北侯正在與心腹議事,他幾次給玉璋宮遞帖子都沒得到回復,這讓他有些擔心,鎮北侯府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若是沈郁肯站在他們這一方,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你確定是大公子”鎮北侯“噌”地站起來。
下人不明白鎮北侯為什么反應這么大,還是點頭道“是大公子。”
大公子好歹在府里待了十幾年,不過離開了幾個月,他還不至于會將人認錯。
“除了大公子,還有沒有其他人”鎮北侯邊往外走,邊問。
“還有上次來府里的那位公子。”
鎮北侯突然停下腳步,撫著胸口喘了口氣,等心情平復后才繼續往前走。
“臣參見陛下,貴君。”鎮北侯將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恭敬行禮。
見到人,鎮北侯心中的巨石落地,這段等不到回信的時間里,他心情一直很忐忑,沈郁離府前鬧了不愉快,他也知道自己太忽視這個嫡子,有意想彌補,想修復關系,但沈郁對他給出的信號一直視而不見。
他本來就是想借沈郁的生辰日緩和一下雙方的關系,眼見時間過去,玉璋宮那邊也沒給個準信,鎮北侯都要懷疑沈郁是不是真的不想管鎮北侯府的事了,沈郁帶著商君凜來到了侯府。
“侯爺不必多禮。”商君凜淡聲道。
他們這次來鎮北侯府,沒用帝王儀仗,像上次一樣,鎮北侯只看一眼兩人的穿著,就知道兩人是何意圖,沒在下人面前暴露兩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