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主閉了閉眼“我會聯系那位大人。”
另一人站出來說“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大家不要自亂陣腳。”
與程家的冷凝氣氛不同,那些常年受到壓迫的小家族可謂歡欣鼓舞。
“程家不是自詡攀上了達官貴人高人一等嗎”
“若不是有許大人庇護,程家這些年能這么囂張如今他們的庇護傘沒了,看他們還能得意幾日。”
“朝廷派了大人來查許家嫡女的事呢,那些心中有怨的可算能出一口氣了。”
“也是作孽,好好的閨女,就因為打扮的漂亮了一些,就遭遇了那些事,不止一家吧”
“當然不止,我們知道的這些還是因為家里有點權勢鬧出來的,需要仰仗程家過活的小家族,出了事也不敢說。”
“之前與李家公子議親的那位小姐,不是在成親前夜自縊了么,說不定背后也是遭了毒手。”
“我記得,有一段時間,許家那位和李家公子走得很近吧,那位姑娘去世后,李家很快搬走了,這里面恐怕有不小聯系。”
“你們還記不記得多年前發生的一件舊事,那位許大人赴任的時候,可是有家眷的,是當年的程家小姐,仗著程家的勢,非要給人做小,再后來,許夫人換了個人,原來的許夫人再也沒在人前出現過。”
程家失勢,那些從前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談的陳年舊事逐一被翻了出來,程家橫行霸道多年,勢力鼎盛時還好,一旦落敗,多得是落井下石之人。
昔年有仇有怨的更不用說,這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怎么可能白白錯過
一開始的艱難過后,被朝廷派來漢州的官員進展神速,關于許家、程家犯下的案子如雪花一般飛向京城。
“朕倒是小瞧了他們,區區一個地方世家,也能做下這么多事來。”商君凜看著從漢州傳回來的折子,面色發冷。
“遠離京城,又有人撐腰,膽子大多正常,”沈郁坐在軟榻上,嘴角勾了勾,“越是遠離皇城的地方,越容易發生這樣的事。”
權利滋長人的欲望,當沒有外在力量束縛時,最終會拖著人走向深淵。
“程家,不能留了。”商君凜心中下了決斷。
“陛下何不再等等,劫走越王的人帶著越王去漢州,說不定目的地也是程家,這一路上,隱龍衛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干脆到目的地守株待兔好了。”
沈郁也是這兩天才回想起來,前世越王造反,程家是他的忠實擁簇者,據說很早前就投奔越王了,那現在呢不論他們也沒有勾搭上,程家都將是一個錨點。
“如果他們的目的地是漢州,如果不是恰好出了許家的事,到了漢州之后,程家確實能保越王無虞。”沈郁繼續道。
“按阿郁的說法,前提是那些人提前沒聽到風聲,如今朕派去的人已經開始動作了,他們還會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嗎”商君凜疑惑。
“可他們別無選擇,”沈郁笑了笑,“想必他們已經感受到隱龍衛的存在了吧,這樣躲躲藏藏下去能躲多久他們這么多人,總要有物資補給,在他們原來的計劃中,漢州是他們的補給點,眼下就算知道有陷阱,也只能硬著頭皮闖一闖。”
事實也如沈郁所想。
中年男人帶著越王一路奔波,一段時間下來,越王精神恢復了一些,只是路途顛簸,又得防止被發現,吃喝住都只能從簡。
除了在暗牢的那段時間,越王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皇帝已經派人去漢州了,我們再過去,豈不是要自投羅網”破敗小廟里,越王坐在門邊,問。
“你以為這么多天過去,你的封地還是像當初全在你掌控中一樣嗎你要是直接回去,那才叫自投羅網。”中年男人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