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世家大臣齊齊出列,跪在御前。
“哦”商君凜單手支著下頜,饒有興致看著下方,“為何不可”
為何不可當然是因為這件事對世家太過不利。
但這樣的理由斷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語塞。
“既然說不出理由,此事便”
“陛下,不可”一位世家老臣打斷商君凜的話。
商君凜不悅地看過去“愛卿不妨說說理由。”
他的語氣很平穩,甚至可以說是和煦,但在場的大臣沒有人會傻到真覺得他的心情和表現出的情緒一樣。
被男人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注視著,老臣背上沁出冷汗,明明只是極其平靜的目光,無端給人巨大壓迫感。
“臣”老臣心一橫,“臣以為,此舉于大桓極為不利”
“朕看,不是對大桓不利,是對你們不利吧,你們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朕心知肚明,別以為朕不追究就是聽之任之了。”
語畢,朝中靜默無聲。
沒有人敢真的觸怒商君凜,無數前車之鑒表明,和商君凜作對,最后倒霉的只會是自己。
如今商君凜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朝中有聲望的大臣也都向著他,世家想拿捏他,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陛下今日似乎發了很大的火,發落了好幾個大臣。”慕汐邊為沈郁束發邊道。
“是為了什么事”
“好像是世家不想讓陛下做什么事,但陛下鐵了心要做。”
想起夜間與商君凜的對話,沈郁大致猜到了朝堂上發生的事。
“陛下還沒回來嗎”
慕汐遙遙頭“孟公公差人來過,說陛下要與大臣們議事,讓公子不必等,公子要傳膳嗎”
“傳吧。”
小廚房的膳食早已備好,只等主子一聲令下,便可呈上來,慕汐出去后不久,就帶著宮女將膳食擺進來。
一個人的時候,沈郁用膳不會怎么挑剔,慕汐早發現了這點,邊為沈郁布菜邊道“公子獨自用膳的時候和陛下在時不太一樣。”
“怎么不一樣”
“陛下在時,公子比較挑。”
慕汐跟在沈郁身邊多年,對沈郁的一些習慣非常了解,以前在鎮北侯府時,待遇差,沈郁對入口之物雖然挑剔,但也沒像現在這般厲害,進宮后,在陛下有意為之的縱容下,比起從前可謂變本加厲,半點都不愿委屈自己。
慕汐不說沈郁還不覺得,被提出來后,他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和商君凜在一起時,他總會不自覺的更放縱自己。
剛進宮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那個時候,他對商君凜的了解全來自他人之口,對前世被稱作暴君的男人心懷忌憚,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心中的忌憚被消弭,如今再想起商君凜,只覺得滿心信賴。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心中的防線已經被打破,他不抗拒這種感覺。
他原本以為,自己前世對越王的感情是愛,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愛,那么這份愛里摻雜的東西未免太多,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被強加在心頭的以愛為名的枷鎖。
這份他以為的“愛”,驅使他無條件為越王做事,不計回報,為什么他前世這么篤定,自己是喜歡越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