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醫被請了進來,請完安后,道“臣根據貴君的想法,逐一嘗試,試出了貴君所說的藥效。”
關于“緋夢”的事,沈郁借顧太醫為他診脈的機會,單獨與他說過,特別是那些染上之后表現出的病癥,那是未來會造成大面積死亡的災難,沈郁既然重生回來,能制止自然要制止。
“緋夢無色無味,本身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太大傷害,若是與其他藥物混合,會發揮出不同作用,一直以來,臣都在嘗試,試圖找到會表現出貴君所說效果的另一種藥物,后來發現,臣一開始就想岔了,要達到那樣的效果,并非簡單混合能達成。”
顧太醫說的效果,是沈郁之前提起過的,病發后,和疫病一般無二,高熱、咳嗽、身體越來越虛弱,查不出具體病因,若不能對癥下藥,只有等死一條路可走。
顧太醫從袖中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臣將方子寫在了上面,請陛下和貴君過目。”
孟公公從顧太醫手里取走方子,遞到商君凜面前。
“顧太醫找到解決之法了嗎”沈郁最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若不能阻止疫情發生,能有解決之法是最好的。
“配藥時的比例不同,解決之法也不同,但只要知道是如何配出來的,臣就能研制出解決之法。”顧太醫道。
“這件事,有勞顧太醫費心了,只是暫時希望顧太醫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臣明白,”顧太醫拱手,“臣還有一事”
商君凜將信放到一邊“直說便是。”
“臣目前并沒有在人身上驗證過,如果要具體的根治之法,必須有人試藥才行。”
宮里陷入短暫的沉默,顧太醫補充道“臣能保證試藥之人性命無虞,請陛下和貴君放心,這種藥傳染性比較強,臣還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孟常,指幾個人給顧太醫,至于地點,選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做好防護措施,具體如何安排,都聽顧太醫的。”
“緋夢”的事有了進展,沈郁松了口氣,只要顧太醫能研究出治療之法,萬一未來真的發生什么,他們也不會處于完全被動狀態。
算一算時間,由“緋夢”引來的災禍,大概就在這兩年。
這一世,大桓境內早早禁了“緋夢”,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緋夢”是和其他藥物一起被禁的。
另外被禁的藥有讓人上癮的,有能逐步腐蝕人的身體的,還有一些烈性藥,“緋夢”在里面并不起眼,仿佛是被順帶的,和“緋夢”一樣情況的,還有好幾種其他藥。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商君凜將沈郁抱在懷里,安撫地拍了拍他后背。
“我知道,陛下肯定能處理好一切。”
將一些不重要的事交給內閣去辦后,商君凜空出來的時間多了不少。
“阿郁成日待在宮里悶不悶要不要和朕去騎馬”商君凜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走進來。
“怎么突然要去騎馬”沈郁正在作畫,聞言,放下筆。
“在畫什么”商君凜走過來,低頭就見宣紙上畫著身穿戰甲的男人,執劍而立,“阿郁這么喜歡畫朕穿戰甲”
這已經不是沈郁第一次畫這樣的圖了,十次里,起碼有五次畫的是戰場上的他。
這些畫都被商君凜收了起來,單獨放在一處,如果沈郁去看,就會發現那里放了很多他的東西,包括那張寫滿商君凜名字的紙。
沈郁本來想扔掉的,被商君凜強行拿走了。
為什么要畫穿戰甲的商君凜,沈郁也不知道,每次他坐下來,想畫點什么,下筆之后就會發現畫的是戰場,是各種各樣穿著戰甲的商君凜。
沈郁只是想隨便畫點東西,畫什么都行,既然潛意識里想畫戰場上的商君凜,那就畫好了。
這幅畫還沒畫完,沈郁思路被打斷,干脆站起來“可能是因為以前聽到了太多關于陛下上陣殺敵的事,便想將沒能親眼見到的場景畫下來。”
“朕說要穿給你看,你又不愿。”商君凜捏了捏青年頰邊的軟肉。
說來也是奇怪,沈郁畫了那么多戰場上的商君凜,提起親眼見,卻隱隱感到抗拒。
沈郁和商君凜一起來到馬場,自上次之后,這還是沈郁第二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