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府所獲頗豐,識得章太傅得了許多指導,策問、文章皆有極大進益;還見識了一番嘉興特色,穆蘇執筆將此行心中所感所得皆寫于紙上,日后好翻閱。
馬車搖搖晃晃開始啟程,此次并非乘船走水路,而是選擇走水路,穆蘇打算沿著江河仔細看看沿河村莊用水情況及這些分支的走向,屆時統統繪于紙上,再琢磨運河路線,爭取惠及最多百姓。
冬去春來,氣溫回暖。
一行人駕著馬車走走停停,每每路過河流穆蘇便下車徒步查看河流上游下游,隨手拿著筆墨紙硯臺將所看畫于紙上,盡是江河脈絡之圖。
兩名暗衛在河畔拾柴火架起鍋爐煮飯,因日日在外,又要切身查看江河便不能時時尋到城池住客棧,多是風餐露宿將就將就;另兩名暗衛及得榮跟隨穆蘇前去河流上游查看,河寬、河床、水流急速等等。
穆蘇世子這四名貼身侍衛,多年伴隨身邊,平日里皆是如同暗衛一般隱匿行蹤,暗中保護穆蘇,輕易不曾露面;若不是有他們,如今游學外祖父同外祖母是萬萬不會同意的,從前獨自一人前往泰安府科考也是不會允諾的。
如今漂泊在外,倒是不再顧及那些瑣碎;因而時常便有兩名暗衛交替跟在穆蘇身邊,并不藏匿,一路上確實幫了不少忙;譬如在這荒郊野外生火做飯,打野味那都多虧了他們。
“我們再去那上面看看。”春日的陽光并不炎熱,不過若是于日光下待久了也是熱得很,穆蘇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因走了不短的一段路面色有些潮紅,喘息也急促了些。
“是,世子。”暗衛白寒應聲答應,走在最前面將路上的雜草枯枝統統清掃干凈,以便讓穆蘇行走,另一暗衛白溟走在最后警惕的查看四周。
行至前方高石處,穆蘇讓幾人停下來休息,自己也尋了處平坦的石頭坐下,一陣涼風襲來眉頭舒展,汗濕粘膩在身上的衣服也滲透進了一些涼意,頓覺沒那么難受。
得榮取下自己腰間的水囊,上前遞給自己少爺;穆蘇接過仰頭對著壺嘴,水囊傾斜清水直入口中,涼爽異常,沁人心脾,干渴的不適才消散了些。
幾人正休憩著,突然遠方的喧鬧聲傳來,白寒、白溟立馬起身疾步上前站在了穆蘇身邊,眼神凌厲看向不遠處。
穆蘇將水囊瓶嘴擰緊遞給得榮,自個上前探查了一番,只見不遠處烏泱泱一群莊戶人家抄著家伙什氣勢洶洶同靈一群壯漢們打起架來,個個手持鐵鍬、鐮刀甚至為首的動起了斧子。
個個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正值壯年的莊稼漢子,動起手來毫不含糊,一片混戰打的越發激起了血性,很快便見了血,更是激起了雙方的怒火,打的難舍難分。
絲毫不明狀況,穆蘇蹙眉看著觀察局勢,可惜并不待穆蘇琢磨清楚,一把鐮刀劃破長空徑直向他們襲來,白寒眼神凌厲迅速凌空而起擋在穆蘇身前伸手抓住了那把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