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合齊會飲一案,表面上雖和皇太子沒有直接聯系,但是涉事的人全都在兩個月內下了大牢,皇上沒有直接定罪,而是派人繼續查處此事,務必將會飲一案查得個水落石出。
京中陰云密布,尤綰在府里感觸倒不太深,只瞧著四爺每日進出時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想來外面并不消停。
這事過了兩月,皇上又要往塞外去,進行木蘭秋狝,這回叫了四爺隨駕。
四爺得了消息,回府便問尤綰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四爺道“各府都是帶了女眷的,若你不能去,那爺也想不到要帶誰了。”
尤綰在府里悶了這么久,自然是想出門看看的,只是府里還有瑞哥兒和宜爾哈,他們兩個才滿周歲,尤綰實在放心不下。
她語氣有些失落“還有孩子呢,元哥兒尚且能帶著,那兩個小的呢,他們可受不了路上奔波。”
四爺也有些愁這點,將他們留在府里,身邊伺候的人是不缺,但是沒有個主事的大人看著,四爺哪里能放心。
可若是不帶尤綰而選別人,那這一路也太無趣了些,尤綰在家里定是不高興的。
晚上用膳時,瑞哥兒和宜爾哈一人坐一個寶寶椅,面前擺著軟爛鮮香的三鮮豆腐泥,由奶嬤嬤喂著,兩人吃得噴香。
尤綰早在他們滿周歲時,便給他們斷奶了。皇孫們往往都是要喂到兩三歲的,四爺起初也不理解尤綰的做法,但是元哥兒就是這么過來的,如今康健又聰明,四爺便也不插手了。
用過膳,兩個孩子蹣跚著走到尤綰跟前,和她玩白日里剩下的積木。主要還是兩個孩子在玩,尤綰有一搭沒一搭地幫他們找小木塊。
四爺在一旁看書,瞧見尤綰這樣,便知道尤綰肯定還在想木蘭秋狝的事兒。
孩子和出門比起來,她定然是覺得孩子更重要,只是心里肯定忍不住煩悶。
四爺放下書,踱步過去貼著尤綰坐下,安慰道“就算今年去不了,待過兩年他們大了,爺再帶你出門,不僅是塞外,南邊也能去。”
尤綰幽怨地嗔了四爺一眼“你就哄我吧,皇上這幾年都沒提南巡的事兒,那還有機會到南邊去況且但凡遇上皇上出巡,你總是被分到監國的活兒,這回好不容易能出去了,我還不能去。”
四爺閉了嘴,尤綰說的他都清楚,皇上近些年出巡,越發喜歡帶著幾個小的,除了二哥能常常隨駕之外,他們這剩下的幾個,都得留在京城。
尤綰心里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們的額娘呢,丟下兩個孩子出門,那我在塞外怕是夜夜都睡不好。”
肯定是提心吊膽的,就怕京中傳來什么不好的消息。
尤綰蹙著眉哀怨了小半晌,宜爾哈坐的離她近些,先發現尤綰情緒不高,揚著一張圓乎乎的肉團子臉湊過去,對著尤綰甜甜地喊“涼玩”
她把積木往尤綰手里塞。
尤綰伸手接了,輕輕點著宜爾哈的額頭“說了多少遍了,是額娘,不是涼還是學不會,和你哥哥一模一樣。”
宜爾哈聽不出來這是在批評她,小臉依舊笑得燦爛,酷似尤綰的眸子里像是盛著蜜,挪著小屁股貼著額娘坐。
尤綰也忍不住勾唇,揉揉她的頭發,將手中積木順著宜爾哈之前搭好的木塊放上去。
四爺在旁將母女倆的互動收入眼底,表情柔和許多。
忽地,尤綰抬起眸,眼睛晶亮地望著四爺,聲音驚喜“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四爺揚了揚眉。
“當然是怎么安排他們兩個啊”尤綰眸里含著笑,目光在瑞哥兒和宜爾哈身上掃過,道,“我想把他們送到我家,讓額娘幫我帶。”
“你是要送到尤府”四爺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