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這事一推,擺明是不愿插手的意思。
年格格沒能讓福晉松口,還被正院的人假笑著請了出來,心里更加憤懣。
回到院子后,自己獨自在窗前坐了好半晌。
花月和花露瞧見主子神色陰晴不定,都不敢上前打擾,兩個人對對眼神,貼在墻角不出聲。
但年格格不愿放過她們,將花月花露叫到跟前。
兩個婢女都微微顫著,問道“格格有什么吩咐”
“拿筆拿紙來,我要給哥哥寫信。”
花月花露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年格格不耐道“怎么難道府里不許格格往外送信嗎一封家書也不可”
她自從進府后,因為位分的緣故,再沒了和家人的聯系。不像前世,她是側福晉,哥哥在外面得了什么好東西,都會給她送一份。年亦蘭也時常召額娘和姐姐進府,時不時賞賜一番。
當時李氏見到她手里珍品無數,眼睛都紅的滴血。
而現在,她只有這么個狹小的院子,并兩個丫鬟,哥哥尚未登上前世的位置,還不能很好庇佑她。
只是這回,她必須要讓哥哥幫她一把了。
府里雖不允許格格隨時見家人,但送一封家書還是可以的。花月花露給年格格準備好紙墨,年格格費了小半個時辰,寫好一封信,讓花月送到年府上。
王府里的人替她送信自然是慢悠悠的,年格格信不過他們。唯有自己家的家奴,能夠快馬加鞭地將這封信送到哥哥手上,不然一來一回,四爺和側妃都要出門了。
花月從管事處領了牌子,帶著年格格的信來到前院,求著門房將信送到年府去。
進出府里的東西都要審查核驗,若是尋常物件也就罷了,年格格這封信封得嚴嚴實實,還是要寄到年大人手里的,門房可不敢就這么送出去。
這信便被捧到蘇公公面前。
門房笑得討好“蘇公公,您行個好,幫小的拿個主意,這信究竟是送,還是不送啊”
蘇培盛拿起那封信上下看了看,眉毛高高揚了起來。
“這年格格還是不死心啊主子爺素來不喜后院和府外勾結,她這信若是被主子爺知道了,可是要倒大霉的。”蘇培盛拖長了尾音道。
門房不太懂里面的門道,心想平時尤側妃也是常常和娘家人見面的,怎么那時候蘇公公就不說這話現在年格格只送了一封信,就要倒大霉了。
他想不通,蘇培盛卻是心里門兒清。
尤側妃家里阿瑪和兄長職位雖不算低,但也不是那等顯赫的,一個是一輩子做到頭的驍騎參領,一個是還未得升高位的內閣侍讀,尤側妃就算和家里走得近些,也不礙什么事兒。
可年大人不同,他身為一方封疆大吏,手中有實權。年格格給他寫這封信,無非是要向年大人訴苦,或是讓年大人出面,改變她在府中不受寵的局面。
這可就不是普通的家書了,主子爺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年格格借年大人的威勢來邀寵,算得上是逼迫主子爺了,這樣的寵愛,指定是不長久的。
蘇培盛將那信扔給門房,輕飄飄道“拿起燒了吧,府里的情形,總不好叫外人知曉。”
門房哎了一聲,將信嘶啦兩聲撕個粉碎,才弓著腰回去了。
尤綰這回出門,準備將幾個孩子帶上。元哥兒聽說要去塞外,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覺,隔日就讓人去將他的小馬牽進府,黑將軍被他養的膘肥體壯的,煞是威風,元哥兒也準備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