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忙完了”尤綰起身,松散的發辮垂在肩膀一側,顯得她臉愈發小巧精致。
她記得之前四爺在書房安置的規矩,知道四爺洗潔,便問道“爺可要沐浴我去叫人進來。”
四爺眼神黑沉地凝視著她,一把攬住走到身前的小格格“不必,方才怕吵到你,已經在外間洗過了。”
尤綰聞言,輕輕踮腳對著四爺領口細細嗅聞,濕熱的氣息撲在喉結處,她小聲念叨著“怪不得有股茶香皂角味。”
四爺扣在她腰間的手掌驀然收緊,另一只手抬起尤綰尖細的下頜,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殷紅唇瓣上輕輕摩挲,壓抑深沉的視線看得尤綰心慌,她略微避開了四爺的目光。
“知道該怎么做嗎”四爺在她耳邊低聲問。
尤綰遲疑地頷首,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紅。
只聽得身前男人呼吸漸沉,茶香味裹著沐浴后的熱氣傾瀉而來
尤綰緊張地攥緊身前人的衣襟,莫名感覺腰有點發軟。
“主子爺”屏風外忽地傳來兩聲叩動木板的聲音,只聽得蘇培盛顫顫巍巍地開口。
尤綰手一松,猛地將四爺推了出去,軟倒在身后的團椅上,臉漲得通紅。
四爺落空的手僵硬地停在原地,許久才轉身,咬牙切齒憋出一句話“蘇培盛你最好是有正事”
屏風外的蘇培盛著忙慌地跪下求饒“求主子爺恕罪,是、是東院的人來報,三阿哥突發急熱,李側福晉求主子爺過去,三阿哥情況危急,奴才不敢隱瞞。”
這話一出,四爺就是滿身的火也降下去了,急忙問道“府醫可去了還有,速速拿爺的名帖出府請太醫,找內城最近的,不可耽擱。”
四爺吩咐完,突然想起身后的尤綰,轉過頭來剛要開口,就見尤綰站起身來,幫他整理衣衫。
小格格開口,嗓音帶著些許緊張的余韻“三阿哥身體要緊,爺快去看看吧。我伺候爺穿衣裳。”
四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內疚“如此委屈你了。”
尤綰給四爺扣上最后一個衣扣,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量道“爺去看三阿哥,我不委屈。但是爺得保證,絕不能多看旁人一眼,不然我今晚就要委屈得睡不著了。”
“別胡想,這種時候,爺怎么可能還有別的心思”
尤綰緊抿著唇瓣,倔強地看都不看他,只把人往外推“爺快走吧,外面人等著呢。”
四爺被她推到屏風外,還想說什么,就看見蘇培盛一臉百念俱灰的表情跪在地上,看得他心頭發堵,只隔著屏風對尤綰憋出一句“爺明日再來看你。”
沒聽到里面人回應,四爺憋悶又心焦地帶著身邊奴才走了。
一直守在門口的清梅看著四爺走遠,立即竄到屋子里,找到正對著鏡子拆頭發的尤綰,一張小臉苦巴巴的“格格,這可怎么辦啊主子爺被李側福晉喊走了,主子爺今兒來的可是芙蓉院。”
尤綰不慌不忙地從鏡子里看她“你這話不對,四爺不是被側福晉截走的,是因為三阿哥高熱,四爺才過去守著的。”
“這不是一樣嗎”清梅擔心不已。
“四爺因為三阿哥離開芙蓉院,那說明他是個愛子的好父親,若是他還能安心留在這里,那也太冷情了。”她可不愿意自己枕邊躺著這樣可怕的人。
“放心,”尤綰安撫著清梅,“四爺今晚不會有心思做那種事,三阿哥身體抱恙,他不責罰李側福晉都算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