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側福晉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占了長子和次子的位置,自己又是側福晉,府里其他人生的孩子都不算什么。
可這次四阿哥的百日宴,讓她意識到,只要四爺和福晉愿意,抬舉別的阿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得把這些格格的小心思都壓下去,別想撬動她兒子的地位。
李側福晉滿意地看著眾人在寒冷中搖搖欲墜,讓身邊的奴才換上新的茶水和點心。
“側福晉,”李氏身邊的陳嬤嬤站出來,低聲道,“外面的都吹了小半柱香時間了,是不是該叫她們進來”
“不急,再等等。”李側福晉慢悠悠道。
“可是若是吹凍著了,”陳嬤嬤壯著膽子勸道,“這事再被主子爺和福晉知道,怕是”
“不過是吹吹風罷了,還能吹出個什么好歹來,我看她們一個個都精神的很。”李氏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再說了,這么多天福晉難道不知咱們東院的動靜,她最會做樣子,才不會管”
“側福晉,側福晉”東院的值院太監邱盛忽然急急忙忙跑進來,臉上寫著驚慌。
李氏斥道“慌什么有話好好說。”
邱盛喘著粗氣,指著院門口上句不接下句“正院、正院的趙嬤嬤來了”
“她來做什么”李側福晉眉心緊緊皺起。
此時,趙嬤嬤已經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進東院來。
她一進門,看見院中央站著的幾人,還有一個跪在地上的尤綰。
趙嬤嬤當即大步過去,一把攙住尤綰,嘴上大聲嚷道“尤格格您怎么跪在這兒啊這大冷天的,您可金貴,千萬別跪壞了身子骨。”
她施力要將尤綰扶起來,尤綰順勢而為,做出一副柔若無骨的樣子,面色蒼白,在趙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多謝嬤嬤。”尤綰虛弱地開口。
“趙嬤嬤,你這是在做什么”李側福晉沖了出來,“這是東院,你怎么敢在我的地盤上擅作主張”
趙嬤嬤可不怕,她背后有福晉,面對李側福晉一點都不虛,只見她高聲道“側福晉可別生氣,奴才是奉了福晉的命,讓幾位格格們回自己院子的。福晉說了,這后院女眷再有不好的地方,也該由正院管教。側福晉貿貿然將幾位格格叫來東院,罰得罰罵得罵,你這樣做,將福晉置于何地,將貝勒府的規矩置于何地”
她字字鏗鏘有力,又是陪伴福晉多年的奶嬤嬤,身周氣勢非一般奴才可比,直把李側福晉嚇得愣愣的。
“你這奴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好大的膽子”李側福晉頓了頓,突然想起自己才是主子,一張臉氣得通紅。
趙嬤嬤不屑笑笑“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轉述福晉的話,若是側福晉不服,但請去正院當面和福晉說吧。”
“你威脅我”
“側福晉別擔心,福晉一向公正嚴明,不會像側福晉這樣無理取鬧,更不會隨便給人扣罪名。側福晉好好和福晉說清楚,說不定還能少些責罰。”趙嬤嬤說話毫不留情。
因為她知道,這時候只有把福晉的態度完完全全擺出來,才能顯出福晉處事公允,在四爺面前不會被李側福晉拖累。
趙嬤嬤敷衍地向李側福晉彎腰行禮“側福晉還有什么想說的等會再說吧,奴才要先送幾位格格回去,這天冷,可不能讓幾位主子再凍著了。”
李側福晉看著可不像是想說什么,倒像是想直接上來打她一巴掌。
趙嬤嬤這些年跟著福晉,早和李氏打過許多次交道,還犯不上怕她。當即就讓正院來的人將尤綰她們送出東院。
尤綰她們當然就順著趙嬤嬤的意思轉身離開,連向李側福晉行禮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