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年糕應該還未到參加大選的年紀,今年肯定見不到她。那福晉屢次進宮,為的就該是另一批身份低微的秀女了。
尤綰真想不通福晉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四爺忙著籌款賑災,哪里會有心思去寵幸新人福晉且不說替四爺分憂,眼里只有后院這點子爭風吃醋的小事,等四爺回京,不知道該有多愕然無語。
嚴嬤嬤問尤綰“咱們要將此事告知主子爺嗎”
尤綰搖搖頭“福晉只是進宮幾趟,又沒當著咱們的面說這件事,咱們就算寫信說與四爺聽,那也不作數。再說福晉本就有這樣的權力,她想要作死,我還攔著她不成”
嚴嬤嬤道“奴才只是擔心新人進府,難免會分去主子爺的關注。”
嚴嬤嬤始終堅信男人是不可靠的,如今是一顆心掛在自家主子身上,可難保不會變心。
尤綰何曾想不到這一點,只是她就算攔住這一回,也斷然攔不住下一回。與其和福晉撕破臉皮,不如看看四爺這次的反應。
要是如今的新人都需要她自己出手,那以后的鶯鶯燕燕豈不是還要煩死她
若是四爺這次不為所動,那她還能待他如初。但凡四爺有半點起意,尤綰說什么都不會再交付自己的真心。
讓四爺自己玩去吧。
*
福晉去宮里越發頻繁,也不知道她要尋什么樣的美人,費了兩個月時間,還沒定下來,尤綰都懶得關注正院的動靜了。
原因無他,只蓋是四爺已經在賑災回來的路上,早早便給尤綰寫了信。元哥兒兩個月沒見到阿瑪,尤綰怕他忘記,特地這幾日多提了幾句,引得元哥兒總是扒著門檻向外張望。
只要有人問他,他便說自己在等阿瑪,清梅特地給他搬了小桌小凳,免得元哥兒站累了。
三日過后,四爺終于帶著十三爺回到京城。回府之后,四爺進了芙蓉院,二話沒說先睡到月上樹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懷里抱了個小火爐。
熱乎乎軟綿綿的,四爺低頭一看,元哥兒正縮在他被子里睡覺呢。
帳子外的尤綰聽見聲響,走過來將簾子一掀。
四爺伸手,輕柔地將元哥兒身體擺正,替小家伙掖好枕頭被子,笑道“他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尤綰拿來四爺的衣裳放在床邊,聞言道“還不是想要見你,一直守在你邊上,后來自己熬不住就先睡了。”
她可不會說元哥兒在四爺睡著時,一會捏捏四爺的臉,一會戳戳四爺的鼻子,要不是尤綰看到后訓斥了元哥兒幾句,元哥兒都能將他阿瑪弄醒。
四爺穿了衣裳下床,尤綰注意到往日尺寸正好的里衣,如今腰線那處都有些寬松了。
她看看四爺被越發清俊瘦削的臉龐,眼里露出幾分疼惜,抬手抱住男人的腰,臉埋在四爺的肩上。
四爺猛地被尤綰投懷送抱,一時愣住,笑道“兩月不見,你倒是比以前乖得多。”
尤綰咬著唇道“你都瘦了好多,這次辦差太累人了。”
四爺輕勾起嘴角,輕撫尤綰的背“賑災自有下面的官員操持,爺只管后方坐陣,每日去現場看看就好。”
賑災確實勞累,但那累的是身體。最讓四爺費心神的,還是去江南籌款,那群官員富商就會使拖字決,嘴上說得好聽,銀子卻拿不出半兩。他和十三爺費了好大勁,才終于籌措到足以賑災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