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臘氏這便來問尤綰,想知道四爺是不是和年家通過氣了,年家才會這么做。
“王爺可曾和你提過年家的事”喜塔臘氏說道。
尤綰搖頭“他沒說過,何況這大選還未開始,四爺不會提前和年家聯系的,這不合規矩。”
只有皇上才能敲定將秀女指到誰府上,如今離大選還有四個月,年家怎么會篤定,自己的女兒能進雍親王府呢
府里的側妃之位已經被占了,年家女兒進來也只能做格格,年遐齡和年羹堯會愿意嗎
尤綰撫著肚子暗暗思索,突然想起上回圓明園設宴時,她與年亦蘭的那次見面,腦子里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她一下攥住喜塔臘氏的手“額娘,你能不能幫我再查查,那些家丁是何人派出府的是年大人,還是年家小姐”
喜塔臘氏之前只往年家長輩上去想,根本不曾想過這是年家女兒的主意,不過她看尤綰神色認真,或許知道些旁的東西,連忙應下來“好好好,我將此事告訴你兄弟,他們常在外走動,有門路查出來。”
尤綰抿著唇點點頭,眉心還是蹙著。
喜塔臘氏不太放心,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這年家小女兒,真的要進王府”
尤綰言語模糊“額娘不必擔心,我就是想問問清楚。至于她會不會進府還得再看。”
若這年小姐沒什么古怪,尤綰就隨她去,懶得管她進哪位阿哥的后院。可若真驗證了她的猜想,尤綰倒寧愿小年糕進來,以免她在旁人面前說出什么不得了的,影響了四爺的大業。
再過兩年二廢太子,到那時奪嫡之路越發艱難。小年糕若是知道些什么,再告訴別人,那不是方便了其他幾位阿哥給四爺挖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總好過她在外面興風作浪。
喜塔臘氏還是有點發愁,這年家的小姐不比那些尋常出身的格格,她家里有個勞苦功高的阿瑪,還有個如日中天的哥哥。若進來了,王爺看在她阿瑪兄長的面子上,總不會薄待她。
那自家女兒該怎么辦喜塔臘氏憂在心中,卻不敢說出來,怕亂了尤綰心緒。
喜塔臘氏來府里兩日后,尤綰早晨起身,剛用過膳,便感覺得小腹一陣陣收縮。她已經有了經驗,面色發白心里倒不太緊張,轉頭對清梅道“扶我進產房。”
清梅手里的東西啪地掉到地上,神色大驚。
尤綰輕飄飄瞥她一眼“慌什么還不快過來。”
清梅頓時急得要落淚,一邊去扶她,一邊嘴里高聲喊人來。
芙蓉院里一應事項早在兩個月前便備好了,尤綰這邊動靜剛傳出來,整個院子便開始動起來。
門口的蘇培盛等著尤綰進了產房,接生嬤嬤在里面待了會,出來和他道“如今側妃胎位是正的,力氣也足夠,只是雙胎不好生,怕是得費上好幾個時辰。”
蘇培盛得了信,忙叫個小太監守著,自己掀了袍子往外跑,要去給四爺報信。
剛跑出芙蓉院,蘇培盛就瞧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往這兒跑,身后跟著兩個穿著灰袍的小太監。
他定睛一瞧,原來是元哥兒帶著兩個奴才跑過來,看樣子要往芙蓉院里面沖。
蘇培盛哪里敢讓小主子進去,且不說產房里血氣重,只說僅僅在門外等著,光聽見里面的叫聲,也能讓小孩子做好幾日的噩夢。
他忙攔住元哥兒,好言好語道“六阿哥,您這是要到哪兒去啊這時候您該在前院讀書,如今偷跑出來被主子爺知道了,那可是會生氣的。”
元哥兒停下腳步,仰頭道“蘇公公,我是去看額娘,先生給我布的文章我已經會背會默了,這才跑出來的。”
蘇培盛佯作不知道芙蓉院里發生了何事,道“側妃在里面好好的,六阿哥您進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