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書本就在想之前的事情,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失去平衡。他抓著車座的手,猛地抬起,一把摟住了紀風眠的腰。
“啊”紀風眠短促地叫了一聲。
“抱歉。”姜南書縮回手,“剛才太快了。”
“沒事,我就是有點怕癢。”
然而,接下來的路程,紀風眠卻像是對下坡路有奇特的愛好,每次都不長記性地站起來踩。
一次又一次,姜南書摟上紀風眠的腰,又松開,連預備好的話,都被徹底打亂。
直到紀風眠到家,他才得了空隙問上一句,“紀風眠,你以前在醴州的時候,有沒有關系特別好的朋友。”
紀風眠臉上本來還帶著笑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猛地僵住了,“什么”
“一起長大的朋友,竹馬什么的”
話沒說完,姜南書的話就猛地被打斷,“你問這個干什么”
姜南書抬頭,對上紀風眠兇狠的眼神,和此前在寵物店初見時一模一樣。
“我不想提以前在醴州的事情,我的朋友,都知道這個忌諱。”
紀風眠的話非常生硬,他又開始頭疼,痛得想打人發火。
然而,對上姜南書的眼睛時,又不知這火能向何處發泄。紀風眠捏緊了拳頭,用力到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頭痛越來越劇烈,他忍無可忍,抬手,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樹上。
力道之大,將碗口般粗細的綠化樹木打得簌簌落下幾片葉子。
“”
手背傳來的疼痛,讓紀風眠自劇烈的疼痛中拉回些理智,他閉上眼睛,用力喘了幾口氣。
“對”
他想道歉。
但凡是紀風眠在安平市任何一個朋友在這里,都會驚掉下巴。這還是那個暴躁易怒的紀風眠嗎,居然能有人提了醴州和小竹馬的事情之后,毫發無傷還能獲得一個道歉的
“沒事,我不問了。”
姜南書打斷紀風眠的道歉,他并不因為剛才惡劣態度生氣,“我走了,再見。”
他看出來了,紀風眠或許有些問題。只是,在他的規則之中,朋友之間自然有自己的秘密。
紀風眠反感提起以前的事,那他就不問。紀風眠不記得他,那就當陌生人相處。
童年密友回來,是一個意外。
對于這個意外,姜南書有些好奇,現在已經得到結果,再探究下去,似乎會很麻煩并且影響到他的生活。
那就停在這里。
姜南書看著紀風眠走進小區的背影,然后上車離開。
紀風眠傻了,看著姜南書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又仿佛回到了那天的寵物店門口。
他就這么走了他剛才那么平靜,一點也不生氣他居然也不多問幾句
紀風眠瞪著姜南書的背影,心里像是加了蘇打水的檸檬汁,咕嚕咕嚕地冒著酸泡兒,委屈異常。
很快,那股子委屈,持續到了第二天。
因為,委屈變成了生氣。紀風眠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姜南書居然不理他了。
其實也不能說不理,就是對他和對其他同學沒有任何區別,仿佛前一天的親密交談不存在。
紀風眠以為,姜南書是嫌棄他犯病,莫名涌起的自尊心也讓他別扭起來,自此沒再主動找姜南書說過話。
兩人的關系,似乎停在了普通同學上,甚至還要惡劣一些。
起碼在旁人眼里看來,紀風眠似乎看姜南書不太順眼。
至于姜南書,對誰都是那個樣子,有了同桌之后,也看不出任何區別。
紀風眠又開始懷疑自我,他轉學過來,究竟是為什么。
像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