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眠氣結,“白眼狼我在家叫它,它從來不搭理我我每次為了找它,就差沒把家給翻過來了”
“摘蛋之仇,不過戴天。”姜南書沒有表情地開了個玩笑,又轉進如風,“我有話想問你,上次問過。”
“啊你問。”
姜南書開門見山,“你小時候是不是在醴州長大”
紀風眠點頭,“嗯,對啊,讀完了小學,就去了安平。”
他垂下眼睛,摸了摸貓二爺,“你會不會介意我問這些事。”
姜南書敏銳看出來,提起過去的事情時,紀風眠又有些焦躁。上次的情況還在眼前,想順利問下去的話,他不介意采用些柔軟的方式。
比如。
“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想多了解你一點。”
一句話說出來,紀風眠的眼睛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他騰地一下站起來,轉了兩圈釋放無處安放的熱情。
“紀”
姜南書話未說完,就見那少年猛地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唔”
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很快,姜南書只覺得紀風眠體溫很高,整個人如同大型火爐般。
“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好兄弟。”
“”姜南書沒有糾正他的得寸進尺,推了一下,“很熱,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紀風眠見好就收,后退一步,老老實實地坐回沙發。
“你問吧,就連我小時候尿過幾次床我都可以告訴你。”
五次。
姜南書心里默默接了一句。第五次尿床的時候,紀風眠還試圖嫁禍給自己,被紀爺爺當場揭穿,挨了結結實實的一頓打。
他沒有說出來,繼續之前的話題,“上次我問你關于醴州的事情,你似乎不太舒服”
準確來說,應該是不太正常。
紀風眠猛地緊張起來,甚至有些驚慌。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他已經初步了解姜南書的性格。
簡單來說,姜南書是很冷靜理智的性格,倒不像別人嘴里說的那么沒有感情。他只是把很多事情想得很透徹,過于清醒,便不太會為了不值得的事情引發情緒。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喜歡腦子有病的人的吧
紀風眠過去幾年的生活,在這瞬間如同走馬燈般,一幕幕跳過。
越想,他背上冷汗直冒。
他和姜南書,完全是兩個極端。紀風眠做事幾乎沒有自控能力,完全被情緒控制,不由自主。
不行,不能讓姜南書知道自己腦子有病,他們的友情才剛剛揚帆啟程,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觸礁沉底
紀風眠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么快過,“嗯,我以前出過事,頭受傷了。”
“車禍”姜南書想起那條短信,難道紀風眠是在a國出了車禍
紀風眠猶豫幾秒,還是點了點頭,“嗯,那之后就有了個后遺癥,不太能提起在醴州的事情,一提起來就覺得頭痛得很。”
話這么說著,紀風眠的頭又開始痛了,蜷縮在一旁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害怕被姜南書發現,裝作不經意的把手放進了外套口袋。
姜南書“頭痛是失憶癥狀嗎之前,我問你在醴州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朋友,你似乎”
紀風眠頭越來越痛,卻憋著沒有露出端倪,“嗯,忘記了些事情,哦,對,那個朋友就是,我其實記不起來,一想就頭痛,所以不愿意提。”
他越說越順,覺得自己表現極佳。
“那個朋友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重要,現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劇烈的頭痛,讓紀風眠開始胡言亂語,他只想著要快些結束,快些讓姜南書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