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書迎著那道陽光,也翹起嘴唇,微微的笑了笑。
頒獎典禮結束。
這一回,姜南書主動走了過去。
迎著人潮,走向紀風眠。
“喂,姜南書。”紀風眠一手撥開眼前的人,直接擼下脖子上的獎牌,“送給你啊。”
旁邊一個隊友目瞪口呆,下意識阻止,“風哥,這不合適吧。”
紀風眠莫名其妙,“怎么,這獎牌還要還回去嗎又不是真金的,不至于吧。”
“不是,就”隊友小聲說道,“風哥,你是不知道這邊的傳統,很多人拿這個獎牌表白的,后來就約定俗成了,當場送獎牌就是表白的意”
這次的獎牌,據說是無名氏贊助商指定的設計,比之以前土不拉幾的獎牌簡直是藝術品般的存在。
相比起來,就更適合用作表白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那是你們的規矩,我紀風眠從來不講這些。”紀風眠劈頭蓋臉地打斷,“我就送給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怎么樣”
他挑眉,滿臉都是桀驁。
明明很奇怪的事情,紀風眠做起來卻是理所當然,他旁邊的姜南書也接受得理所當然的。
單純的男高中生沒有別的想法,只覺得這兩人或許上輩子大概真是親兄弟,不然怎么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關系好成這樣子。
這,大概就是知己吧。
這邊的人都在各自向著親密的人炫耀,紀風眠攬著姜南書的肩轉身就走,“怎么樣,待會得給我點獎勵”
姜南書其實早已經計劃好了,在回去的路上把手套送給紀風眠。
他還沒來及說什么,就聽有人在后面喊。
“紀風眠,紀風眠。”
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還挺清楚,紀風眠停了下來。
兩人轉身,看到安可夏沖了過來,“你是不是忘記什么事情了之前跟你說好的。”
紀風眠皺了下眉毛,一臉莫名其妙,“什么忘記什么事,上次那杯奶茶十八塊錢我不是讓人帶給你了”
“啊,我,我不是說這個事情。”
安可夏低下頭,又小聲說,“剛剛比賽開始前說的事情。”
什么亂七八糟的。
紀風記眠最討厭別人說話拐彎抹角要他猜,再加上比賽前他一直在看姜南書,哪有功夫聽這不重要的人說廢話。
“沒注意,我從來不聽比賽前的廢話,你有話就直說,沒有我先走了。”
安可夏愣了,見紀風眠真的要走,急聲道“那個,待會有慶功宴,在我家店里,說好了的,大家都去。”
紀風眠看了眼旁邊的隊友,“有這回事兒”
“對啊,對了,他家私房菜在醴州很有名的,很難訂到位置,今天不去虧了啊。”
“就是啊,風哥,你可別說不去,我們拿冠軍你是最大的功臣,你要不去我們哪有臉吃什么慶功宴啊。”
“是說,去吧去吧。”
眾人都是如狼似虎的高中生,正摩拳擦掌地等著過去大吃一頓,但如果憑一己之力把他們推上冠軍位的紀風眠不去,未免有些不對味。
沒想到,紀風眠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只側臉問了一句,“你去不去”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不對,“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勉強的。”
姜南書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你去慶功宴,問我干什么”
“你不去我當然不去啊。”紀風眠回答得理所當然,“說好了一起回家的,我這人說話算話。”
他參加籃球聯賽,才不是為了什么冠軍獎杯,單單是為了把這枚獎牌送給姜南書罷了。
“嗯,去吧。”
姜南書能看出來,紀風眠今天很高興也很興奮,高中聯賽的冠軍,或許在今后的人生中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