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浴室。
姜南書盯鏡子里的自己愣,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沒有什么表情,眼珠的顏色偏淺,看去有無機質的冰冷感。
他就這么看自己,已經看了久。
昨天生的事情,姜南書全部都記得。
他并沒有喝到斷片,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
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太離譜了
姜南書皺眉,想互相幫助的細節。
他從來沒有和人有過這程度的親密接觸,酒精頭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可是
浴室的門打開了,姜南書還來不及出聲,就看到紀風眠迷蒙眼睛走了進來。
他似乎還半夢半醒的狀態中,迷迷糊糊走到馬桶前,連隔間的玻璃門都沒有帶。
姜南書沒有出聲,轉身準備出去。現亂七八糟的狀況下,他不太想直接面對紀風眠。
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偏僻,出去到最近的交站也要走半個時的路,他大概早就沖之下離開了。
沒想到,他才轉身,紀風眠就聽到了什么靜,也轉身看了過來。
他,甚至還沒有打理好自己。
姜南書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昨夜碰過的地方,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細節的回憶,視覺聽覺包括觸覺。
“”
偏偏眼前的人還開口了,聲音沙啞,和昨夜如出一轍。
“姜姜,怎么起這么早。”
姜南書沒開口,轉身要走。
紀風眠卻不知道抽什么風,整個人撲了來。
猝不及防之下,姜南書后退幾步,背抵了浴室微涼的墻面。冰涼的感覺穿透單薄的睡衣,偏偏前面摟住他的人又是火熱的。
紀風眠比他高幾厘米,骨架要大一圈,幾乎能把他整個人籠罩得密不透風。
壓迫感強,仿佛被困手臂和身體構建的牢籠中。
他有些煩躁起來,用力推了一下耍賴壓的人,“紀風眠,起來。”
“不要,姜姜,一大早就這么兇。”
紀風眠巋然不,甚至得寸進尺地摟得更緊,口齒不清地抱怨,“好不容易好了,不恐同了,終于可抱不怕暈倒了,才不要放開。”
姜南書閉眼睛,壓抑住想給這人一拳的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那能麻煩先把褲子穿好嗎”
被紀風眠摟摟抱抱他忍了,可他忍不了腿側被反復摩擦的感覺。
實是太突破底線。
“啊。”紀風眠迷糊的大腦總算反應過來,解釋道,“不臟,剛剛,剛剛沒”
“給閉嘴。”
姜南書用力捏了一把紀風眠的腰,趁對方因為怕癢松了力道時一把將人推開。
他當然知道剛才隔間里紀風眠只來得及拉下褲子,可這事情,不需要說廢話解釋。
他轉身離開浴室,走進房間,拉開了窗簾和陽臺門走了出去。
十月的清晨,已經帶微微的涼意。晨風裹挾露水蒸騰的氣息洶涌進來,驅散從昨夜一直滯留至現的曖昧氛圍。
外面是滿目的綠意,還有鳥鳴聲。
這里讓他想起了醴州市,想起了白云大院,熟悉的感覺讓姜南書冷靜些許,從紛亂的情緒中抽離。
昨天生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意外。
他仔仔細細回想,并沒有現逾越朋友關系的地方。
“們試試”
還好他那時候理智還線,拒絕了紀風眠提議接吻的建議。
只是,昨天他是喝醉了,紀風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說出這句話
那不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姜南書清楚,可是他當時,竟然有些想答應的沖。
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