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窩深陷,有著和年齡不符的疲乏感。
眼睛乍看之下沒有問題,但她的視線稍有偏離,眼角的血絲就顯露出來。
“家里人肯定是希望……”女孩毫無征兆地哽咽起來。
這是怎么了?
劉偉一時間不知所措。
小墨臉上的陰霾轉瞬即逝,女孩馬上伸出手觸碰劉偉的臉頰。
冰冷的觸感讓年輕人回過神來。
她雖然已經披上外套,但仍舊沒有穿拖鞋,加之剛剛裸露身體一段時間,手已經變得比她的妹妹還要涼。
“你是和爸爸媽媽有誤解嗎。”
“沒有,好著呢。”他趕忙讓推著女孩進到被爐中,然后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
出風口醞釀良久,方才放出一點夾雜寒氣的暖流。
小墨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暖爐桌上的玻璃球給吸引,球內光影搖曳,營造出氣流涌動的感覺。
外邊的風依舊很大。
客廳的窗戶算是牢靠,隔音效果也相當不錯。劉偉反復確認兩邊的縫隙都已關得嚴實,奈何寒風呼嘯,聲音之大仍舊顯得像是沒有關緊似的。
偉哥入座,發現女孩拿著便利貼。
那是用來寫采購清單的,初夏離開前寫了南瓜、青菜……然后戛然而止,她意識到明天就要回家了。
“我媽媽死了。”
“……?!”劉偉猛地抬起頭。
“未及她不知道,我也不想和她說……
“她現在有點想去看媽媽,我只能說她壞話,”女孩慘笑著,“要說得很氣人、不可理喻——但不能神經到讓未及擔心的地步,否則她會變得更想去看她了。”
說完,小墨的笑容徹底凝固住,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
…
她拿起在筆,在淡藍色的紙上面畫了南瓜,緊接著在“青菜”兩字旁又畫了一個。
第二只南瓜擁有代表眼睛和嘴巴的裂口,宛若萬圣節的道具。
畫師在空間不大的小紙上繼續描繪更多的南瓜。
它們每一只都帶著不同的表情,陰影和結實的輪廓讓它們顯得格外精致,看得出是南瓜被掏空以后挖掉外皮的一小部分,呈現出人的表情。
這就是藝術家和擅長畫畫的人的區別嗎?
“好厲害。”
劉偉感覺自己能臨摹出任何一只南瓜,缺無法表現出任何一個南瓜殼臉上的裂口。
“它怎么了?”
劉偉指向女孩畫的最后一只:
參差的裂口是嘴,它的嘴巴近乎是平的,有別于其他上揚的同伴。
“感到孤獨。”女孩說。
“孤獨?”
聽聞小墨的聲音恢復正常,劉偉如釋重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他進一步觀賞這幅畫作,興致不足,但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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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認真的欣賞能讓女孩開心一點兒。
年輕人的眼睛緩緩睜大。
他意識到最后這只南瓜居然不是空殼:
眼睛、鼻子和嘴巴的裂口全是沒有縱深的!
它是唯一只真的南瓜怪,身邊的伙伴盡是刀刻出來的空殼。
櫻理解的瞬間,立馬去確認主人的表情,偉哥眼睛有些濕潤,大概是察覺到自家少女的目光,他立馬側過頭,假裝沒有動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