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鐵閘扶著阿偉走在路上,嘴中滔滔不絕,盡是贊美的詞句。阿偉一邊苦笑,一邊遙望遠處的晚霞,似乎有好久都沒有這樣充實地度過一天了。
“喂,那個女孩是不是從剛剛開始就跟著我們?”他無意間瞥到的人就是今天來觀戰的那位小個子的女生,看樣子應該只是中學生吧?
“哪有人?”鐵閘停了下來,那個女孩也隨之停住了腳步。
“別停啊,會被發現的。”阿偉趕忙邁開腿卻疼的叫出聲來,而鐵閘臉上的笑容則凝固了,因為在他身后長長的小道上的確是空無一人。
……
這個家里早就沒有了生氣,唯一的家庭活動就只剩下每周末晚上的一場球賽了。阿偉和父親隔了一段距離坐著,彼此間沒有任何的交流,整棟房子里只有解說的聲音孤單地回蕩著,卻已經是這里最熱鬧的時候。
中場休息的時候,父親打開了一罐啤酒,劣質的味道讓他不禁皺起眉頭。而在他的腳邊已經堆了十多個易拉罐了。
“足球……有在踢嗎?”
“沒有。”
“這樣啊……”
漫長的廣告終于結束了,鏡頭終于切回到球場內,而父親的鼾聲也如約而至。自從啤酒換了牌子,阿偉的父親基本沒有撐過中場休息。
阿偉將毯子披在父親的身上,然后關上燈。當手接觸到電視開關的時候,他猶豫了片刻。
還是看完吧。
就這樣,他靜靜地回到了父親的身邊。電視畫面中,兩個球員為了爭搶高球腦袋撞在了一起。
很痛的樣子。阿偉微微皺起眉頭。
……
十日后~
哈呼!!!!——
憤怒的低吼聲吵醒了他,每天如此,精準的就像鬧鐘一樣。貍花貓飄在窗口邊,兩眼怒光瞪著已經遠去的轎車。
這樣的生物阿偉稱之為幽靈。他們能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但他們沒有分毫的碰撞體積。
貍花貓興奮地追逐著逗貓棒,由于它的活動范圍太大,玩了一會反倒是逗貓的人累得不行。阿偉將逗貓棒扔在床上便離開了房間,“回來再陪你玩。”
而貍花在半空中聚精會神,擺好姿勢,飛撲向逗貓棒。貓咪幽靈接連穿過逗貓棒、床還有地板,和剛下樓的阿偉又撞了個正著。
……
如果每個死去的生物都變成幽靈,那我就看不到天空了吧?阿偉僅睜著右眼望向窗外,然而視野一片開闊,透明的青空下只有一個飄過的白色怨靈。
跟恐怖片里的一模一樣呢!即使在白天,少年都顫栗不已。
最后他得出了結論,只有對世間還存有留戀的生物才會變成幽靈。此時他正坐在教室里,在他和奈奈的中間,一個頭戴“奮斗”絲帶的男子交互地看著黑板和教材,揮筆的右手始終沒有停下過。
和其他的幽靈不同,他沒有漂浮跟游蕩,一本正經學習的模樣就像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阿偉閉上了右眼,奮斗男消失了,而隔壁的女生感覺到了視線側過頭,不想阿偉只睜了一只眼正看著自己!
就像是給奈奈一個wink,肯定被當成變態了吧?阿偉尷尬地把頭轉了回去。
奮斗男死的時候有四十多歲,為了供三個孩子上學,他每天疲于奔命。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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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看看他們嗎?”離開教室時,少年沖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問道。
而只有十七八歲模樣的奮斗男沉默了片刻,隨即又埋頭在了書本中,仿佛已經給出了答案。就像很多大叔都說過,如果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