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記得住小鎮的名字,只是我們的小屋究竟是在小鎮的南面還是北面,女孩一直都沒有搞清楚。所以一旦出了遠門,牽著手走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幸好星醬也有自知之明,稍微走得遠了,或是在人多的城市,我的手有時不經意地松開,她都會慌張得揮舞“右爪”,直到我再牽住她。
這樣的家伙主動寫字條離開,我站在窗前愣了許久……
一個人在表演煉金術,身前聚集了一圈群眾。
“讓、開!!!————”我扯開嗓子大叫著,那是我搜尋的星醬的頭一段時間,想要去蛋糕店找,便一路沖刺。
見有人擋在路線前面,不禁叫了出來。但從一下子潰散的人群可以看出,那一聲稱之為咆哮也不為過。
路過了一座座小鎮,尋遍城市的每個角落;在森林穿梭了半天,生怕她在里面迷了路;沿著河流,穿過田地,不敢眨眼地搜尋她的身影。
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是一個人了
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發現我的身邊,總有一個長不大的女孩陪伴著我
一個路人從我身邊走過,想張口詢問,卻發現我的嗓子已完全啞了。
咚!
奔走了一天,我雙腳發軟,一個踉蹌便狼狽地倒在地上,臉被蹭得生疼,卻仍舊勉強發出了聲音:“你有沒有……”
而那人早已離去。
遠處的夕陽沉下,我騙自己是初日,原因自然就是在我和星醬的心愿法術面前,并不存在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此刻她若眺望紅日,可能也會盼望著這是黎明。對的,星醬什么傻事情都會去想!
加上魔法的幫助,世界會聽她指揮的。
我趴在地上,眼睛上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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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視野的余光,心中不斷許著同樣的愿望:太陽升起來,給我升起來,升起來。
天亮的話,我能繼續去找她。
天亮的話,壞人就不會出來了吧?
……
事實上,光芒也并非一下子就被全部奪去,最后我咬著牙哭了起來,那時已經四周已經漆黑了好長一段時間。
第二天醒來,我恢復了些理智。于是我打算先回一次家,那里才是星醬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雙腿昨天跑到沒有感覺,今天則是用盡全力來表現它們的痛苦,起初的幾步我邁得顫顫巍巍,不過當它們發現自己無法違背我的指令,便消停了許多。
可發現家中依舊無人,我咬著牙齒,不知在和什么較勁。
然后便泣不成聲。
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鎮上,然后又因為體力不支,倒了下來。
正午的陽光可真夠毒辣啊……
恢復意識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診所的病床上,醫生正悠閑地調配一碗湯藥,“怎么了,累成這樣?”
“星醬不見了。”一開口,我發覺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
“你弄丟了?”
“自己走的。”說著,我就從床上爬起,準備出門繼續尋找。
“那孩子也會騙人啊。”醫生將把湯藥端到桌上,淡淡地笑道:“快來喝了,這樣精神會好一些。”
“你說什么,為什么說她在騙人?!”
“你先別急,坐下來看這個。”醫生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翻了幾下就找到了其中一頁,上面有許多我不認識的植物果實——除了那彩色的一個。
“凝冬?”我念著果實的名字。
“嗯,你見過吧?”醫生眉頭微皺,嘆了口氣說道:“簡單點說,就是食人花吃掉一種毒蟲以后的模樣。”
介紹中寫著凝冬的顏色是花冬季吞蟲,致死以后夏天才會呈現出的模樣。
“死”字后面亦有寫,但我卻不敢去看。它位于“毒性”那一欄。
三日之內、全身麻痹……這樣的字眼我假裝沒有看見,然后注視著醫生的眼睛,等他忽然笑起來,告訴我沒那么嚴重,或是有解藥之類的話語。
可隨之而來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
生日蛋糕上,那顆美麗的果實竟然會要了星醬的命。而那天醫生所說的中暑則是誤食凝冬以后的初期的癥狀。
“也就是說……”我吸了一口氣,好讓心情平靜下來,隨后向醫生確認這個事實,“星醬……星醬她活不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