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哥撓了撓后腦勺,也咧嘴一笑“是咧,還是八伯說得對,如今一切都有可能。”
清點完三煞的儲物袋后。
八伯和十二叔又連夜審查了一番大麻子,卻不想竟然讓他們得到了一個出人意外的消息。
閆陽木林。
東城城外的傅氏墓地旁,建了一個小小的茅草房,此時大雪蔓延,雖說閆陽木林的陣法已經將大部分落雪隔絕。
可仍然有些許雪花飄落下來。
茅草房里,身著孝服的傅達搓著手從里面走了出來,從茅草房拐角處提了把鐵鍬便往密密麻麻的墓地走去。
閆陽木林自第六代家主建立以來。
已經有了兩百多年。
守在木林的人都埋在了這個墓地里,故而墓碑一排排一列列的,縱橫交叉不下萬余個,密密麻麻,上面不時停落幾只黑烏鴉,發出呱呱難聽又揪心的叫聲。
傅達扛著鐵鍬走到墓地的最后一排。
這里都是近年來新開的墓地。
泛黃的泥土上落了層薄薄的積雪。
傅達到了自家父親墳前,將積雪鏟除后,便攤開一張席子,盤腿坐在上面,用嘴咬開一個酒瓶子給墳前的五個酒杯加滿后,便仰頭就瓶咕嚕嚕的喝了個痛快。
四瓶黃酒落肚后。
傅達已然醉眼朦朧,眼里開始泛起淚花
“父親,都是孩兒的錯,若不是孩兒當初非要娶那楊氏,你這會兒還在炕上喝著熱酒與叔伯們嘮嗑呢。”
傅達仰頭咕嚕咕嚕的又灌了一大口
“母親去世得早,是你既當爹又當娘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們兄妹幾個撫養長大,可孩兒卻沒有在您身邊盡孝不說,就連您的最后一眼,也沒能看上,當初我從南山郡歸來之時,我的心呀真是恨不得當場就把那楊氏給宰了”
說起楊氏。
傅達眼里閃過一絲兇光,隨后又委屈的嗚咽起來
“想我在古崖居辛苦了十幾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年年替十一姑往南山郡來回的跑,可結果怎么著,我只不過是說了句要休了那楊氏,結果十一姑卻二話不說的就把我攆出了古崖居”
“您說,天下間哪有人這樣辦事的”
“孩兒心里實在是冤啊。”
“族里那些人得知我是被十一姑趕出來的,竟然個個避我如蛇蝎般,連話也不跟孩兒說了,平日里一個個的達哥,達哥的叫,如今竟然連狗剩那個瓜娃子也敢給我甩臉子。”
“我就想問,孩兒究竟是犯了什么錯”
“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孩兒可是一件錯事都沒有犯過啊。”
傅達揪著衣服,眼神變得如毒蛇般陰冷“所以前陣子有人前來向我打探古崖居情況時,我當時并沒有醉,我就是故意把古崖居的情況告訴他的,我就是想讓他們看看,古崖居少了我傅達,那是要遭大難的,我傅達并不是無能之人,也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能欺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