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的三名族人中,排行二十的老幺卻是先一步從這場噩耗中回過神來“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回去之后,怎么跟族里的人交待。”
“這都是其次”站立二十弟旁邊的另一名族人,眼里寫著全是仇恨,他咬牙切齒道“六哥,我們如今能做的,便是如何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對七哥說得不錯”挨著七哥的剩下一名族人像是找到了目標,慌忙道“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傅家的那兩個人。”
蘭夷司的人。
他們碰不得。
可是來自僻壤之地的兩名窮酸修士。
他們定是把她倆千刀萬剮。
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兩人義憤填膺,二十弟卻是眉頭一皺,沒有吭聲,而是看向已經從傷心中回過神來的溫長東。
“哎”
溫長東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接著他一人人上前將燒焦的族人裝入棺木之中,隨后才彎腰起身,定定的看向族人道
“這仇,我們不能報”
“為何”
活生生的兄弟死了六個。
此仇不共戴天。
六哥竟然說不報。
溫長東原本儒雅的形象,經此一事,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
“此行,我們埋伏傅家人本就是我們自找的,沒有發現傅家人找來蘭夷司護航,也是我的疏忽,最終十一弟他們死于傅家人之手,是他們明知自己逃不過蘭夷司的追殺,故而才舍命相拼,想要為我們爭取些寶物。”
“七弟、八弟。”
溫長東臉色透過痛苦之色
“這都是我們咎由自取,如今族里少了六名骨干,本就要勵精圖治,哪還有余力去對付傅家人。”
說到底。
還是六哥怕事
七哥和八哥心中不忿。
六哥說得云淡風輕,可是他們卻不能讓與他們曾經同甘共苦的六名兄弟白白犧牲。
“你們哎”
溫長東見七哥和八哥眼里閃過不服,知道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對方,只能以后再做打算。
飛船駛過常柳河。
斷臂老者激發手中令牌。
霎時飛船四周猶若流水般,撕裂了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口子
斷臂老者向傅十一兩人拱了拱手“兩位道友,幸不辱命,總算把你們送到秦淮里了,我們兩個就此拜辭了。”
“辛苦兩位前輩了。”傅十一也拱了拱手,身子一閃,便離開了飛船。
待兩人消失在眼前。
斷臂老者重啟飛船,調轉方向,原路返回。
往北走了兩百公里,他見老友眉頭緊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道“欒兄,你這又是何故”
“哎,我咳咳咳咳”干廋老者咳嗽了半刻鐘,才緩過來,他擔憂道“我是怕剛才的那伙人尋上門來復仇。”
干廋老者搖頭道
“你們都是蘭夷司之人,自是不怕的。”
“可我就怕,他們把目標轉移到我兒子身上,你知道,那個逆子是個不成才的,如今尚未筑基,你說,若我死后,他被那伙人找上門來,豈有生還之理,哎”
干廋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
原本想著此趟護鏢。
賺點靈石。
可哪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開始他就應該不顧傅家人的威脅,開聲提醒常柳河下面的人才對,
本來可以得個人情的,
現在卻招來了一伙強敵。
真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