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就在門外候著,兩位若是要添茶,只需要拉一個那個鈴鐺就行。”他指了指懸在桌子上的一串銅鈴。
等他退到門口,荷香非常自然地塞給他一塊碎銀子,算作是打賞。
然后,她就和張保一起被打發了出去。
“格格”
“行了,聽四爺的,這里不用你伺候。”
“好吧,奴婢就在外邊啊。”荷香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相比于他,張保可聽話多了,胤禛一開口,他就行了禮出去了。
等他們出去之后,明若才對胤禛感慨道“怪不得你喜歡用張保呢,他的確是比蘇培盛聽話。”
胤禛好奇地問“怎么,你前世喜歡用蘇培盛”
對于雍正皇帝的私生活,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明若點了點頭,“不錯,蘇培盛機靈,很多時候都比我多說,他就知道事情該怎么辦了。
比起蘇培盛,張保的性子就木訥許多。吩咐他什么事,非得掰開了說明了。”
他本就不是個愛多言的性子,時間久了,自然就越發愛用蘇培盛,不愛用張保了。
胤禛不禁挑著眉“哼”了一聲,“我從前還覺得你挺通透的,怎么到了這兒上頭,就一葉障目了”
張保性子木訥
別開玩笑了。
張保跟在他身邊這么久,性子木訥不木訥,他還不清楚
不過就是蘇培盛搶先獲得了雍正帝的青眼,張保遵循職場規則,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變得木納了,以免招了蘇培盛的眼而已。
就像如今的蘇培盛,就半點兒沒有明若口中的機靈。
說白了,能在主子面前混出頭的,就沒一個傻子,很是知道什么時候該出頭,什么時候該蟄伏。
相比之下,張起麟那種把對張保的不服擺在明面上的,才是真正的傻子,這輩子也只能在張保手底下做個副手了。
明若一怔,很快就反映了過來這張保的木訥,估計和他的冷面王一樣,都是人設而已。
不同的是,蘇培盛希望張保木訥,而康熙希望雍正帝是個冷面的孤臣。
“罷了,不說他們了。”明若搖了搖頭,嘆氣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幾年規矩學下來,腦子都要僵了。”
時時刻刻都要注意步儀態,而且男女之間的起行坐臥都不相同,她得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萬萬不能以女子身作出男子的儀態來。
天長日久的,可不就是腦子要僵了。
胤禛喝了口茶,把茶碗放回桌子上,隨手捻了塊雕成蓮花燈茶點在手里把玩。
“原本我還想問問你,這段日子過得怎么樣。如今看來也不必問了,咱倆是一個比一個苦,只是苦不在一個地方而已。”
他是苦在時空轉換不適應,明若則是苦在性別轉換的不習慣。
明若搖了搖頭,不想再提,把一碟咸酥口的點心推到他面前,“你手里拿的那個甜得很,你大約不會喜歡,還是吃這個吧,這個是咸酥口的。”
胤禛笑道“我剛吃過飯也不餓,就是見著點心做得精致,看看而已。對了,做女孩子的感覺怎么樣”
他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還能怎么樣,當然是做男人舒坦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被他戳中了痛腳,明若的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好了。
“我怎么就看你笑話了”胤禛無語道,“難不成這世上就你一個姑娘別的姑娘都不用學規矩,不用受禮教之苦”
明若不贊同地說“什么叫做禮教之苦自古以來的世道就是這樣,女子就應該貞靜嫻淑,寬容大度。”
“哦,來日若是誰娶了你這么個賢內助,可真是三生有幸”
胤禛的陰陽怪氣值瞬間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