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異議,揆敘一把將他抱起,和隆科多一前一后跑到了那大槐樹旁。
隆科多招手喊了一個侍衛,讓那侍衛把準備好的弓箭送過來。他背著弓,往腰間系了兩壺箭,抬頭看了看槐樹的高度,找了一個落腳點。
然后,他忽然往手心吐了口吐沫,合掌一搓,猛然抬起左腳在樹干上一蹬,就手腳并用,像猴子一般靈活地躥上了樹冠。
揆敘和他仿佛早有默契,將胤禛安穩地放在樹干后面,也接過了自己慣用的硬弓,并在腰間攜了兩壺箭。
兩人一上一下,視線交錯,幾乎可以應對所有角度的防守和進攻。
胤禛見此,也沒什么好說的,干脆從手鐲里掏出自己平日練習時積攢下的符咒,把攻擊性比較強的挑了出來,分給了他們兩個。
這一次,他給的都是新學的五行符,因為隆科多不認識符文,干脆就把所有的金系符咒都挑了出來,給了隆科多。
金乃兵革之道,主攻伐,是五行符咒中最為銳利,攻擊性最強的。
而揆敘見過的符文比較多,已經大略掌握了規律。胤禛將其余四種符咒稍稍替他講解,他便記了個全乎。
他們這邊還有幾分歲月靜好,坍塌的寶華殿廢墟上,卻是刀光劍影電閃雷鳴。
忽然,揆敘眸光一利,喊了一聲“四爺”,拿出一張木系符咒貼在箭枝上,一箭射出。
胤禛看準時機催動符咒,那符咒在祿海和尚頭頂炸開,化作一道又柔又韌的藤蔓,選之又選的纏住了祿海和尚的左手,恰好阻隔住了他打向碧嬋的殺招。
“是你們”祿海和尚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了揆敘一眼。
“嗖”的一聲,一道利箭破空而來,夾雜著濃重的兵戈之氣,直射他的面門。
“還有你也有我呢。”隆科多才在樹冠上耀武揚威。
祿海和尚冷笑連連,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意,“放心,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他懸在半空的身體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忽然雙手合十,緊接著變換了十七八個玄奧的手勢,嘴里也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這番動作,他原本蒼白的臉色迅速變得殷紅,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的光頭上滑落,滾過他緊閉的眼皮。
隆科多好奇地問“四爺,他在干嘛”
“管他在干嘛,直接搗亂就是。”胤禛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有什么心理負擔”
隆科多眼睛一亮這個他喜歡
他一下子拿出十道符咒,貼了十支箭,又拿出十支沒貼符咒的。
兩種箭矢被他交錯射出,時而連續兩三支都是有符咒的,時而一遞一支的射,時而連續幾只都是空白的
那祿海和尚正集中精力憋大招,被動防御全靠本能。
沒有符咒的箭矢對他來說,就像撓癢癢一樣;而有符咒的利刃入肉,不但是疼,箭矢之上附著的精金之氣,更是在破壞他的血肉與經絡。
師出之時被人頻頻打擾,這誰能受得了
更讓他煩躁的是,他的召喚咒語已經連續練了七八遍,該被召喚出來的東西卻始終沒有動。
“這是怎么回事”陸海和尚氣急敗壞,出手如電,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妖,“說,是不是你們動了老衲的寶貝”
那女妖眼中閃過一抹茫然,嘴頭上卻硬得很,“是又如何你這賊禿,我們姐妹與你勢不兩立”
不管是誰壞了這賊禿的寶貝,今天這個鍋她是背定了,這賊禿永遠也別想知道真相
“那你就去死吧”祿海和尚狂躁之極竟是不管不顧地一掌揮出,連周身的防御都顧不得了。
“叮鈴”一聲脆響,鐘道人揮動手中金玲左手缽盂脫手而出,瞬間長大了數倍,趁著祿海和尚心神散亂之機,將他罩在了缽盂之下。
那女妖死里逃生,瞬間就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軟軟地癱倒在地。
與她相好的姐妹急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遠遠地離開了那不斷變大縮小的缽盂。
胤禛急忙跑了進來,揆敘緊隨其后,隆科多“誒”了一聲,也趕緊順著樹干滑下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