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盛絮兒神情閃躲著出聲喚他,他才猛然回神,滿臉羞愧地道歉賠禮,“小生失禮了,還請夫人恕罪。”
或許是他始終恪守禮節,讓盛絮兒多了幾分安全感。她臉上緊張的神色逐漸褪去,只身體還有些微的緊繃。
“佟公子不必如此,若非是公子伸出援手,妾身如今已是流落街頭,任人欺凌了。”
見佳人并不怪罪,隆科多松了口氣,這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小生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托,夫人可一定要幫幫我。”
“公子但講無妨,妾身雖非君子,卻也曉得知恩圖報。”盛絮兒柔軟地笑道,“妾身正愁無處還報公子大恩呢,公子便把臺階搭了過來,妾身感激不盡。”
“不、不、不,不用還報,不用還報。”隆科多連連搖手。
盛絮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爭執,只是問道“不知公子前來,究竟有何事”
“哦,是這樣的。”隆科多才想起正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想必夫人也知曉,我家里只我一個糙老爺們兒,并無女人操持家務。
要是平日里也就罷了,我一個人也糙慣了,隨便游碗粗茶淡飯也就對付過去了。
只是今日,我有一同窗好友前來拜訪。我倆素日里就十分要好,今日他來了,我總不能讓人家也跟著我隨便對付。所以”
他滿臉期盼地看著盛絮兒,所求之事以不言而喻。
盛絮兒笑道“奴家還以為是什么事呢,也值得公子如此鄭重其事的請托此等瑣事,本就是奴家該做的。”
“如此,便多謝夫人了。”隆科多大大的松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捧到盛絮兒面前,“一應所需,夫人自可隨意支配。”
那荷包鼓鼓囊囊的,里頭少說也得塞了十幾兩銀子。以當地的物價,這十幾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費了。
盛雪兒扭捏地接了過來,仔細詢問道“不知公子的客人,可有什么忌口的,又有什么特別喜歡吃的”
這倒是把隆科都給問住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番,卻發現揆敘除了在喝茶上有所偏好,特別喜歡六安瓜片之外,在吃食上,還真沒有表現出過什么特別的好惡。
“蘭兄家教嚴苛,對待糧食一向珍惜,夫人做幾道清淡的也就是了。”
隆科多心思數轉,面上卻不動聲色。哪怕被問到了知識盲區,他也能應對自如。
末了,他還十分自然的加了一句,“哦,對了,他喜歡蜜酒。夫人回來的時候,帶上一壺蜜酒便最好了。”
蜜酒正是當地的特產,以醇厚甘香而聞名。只是這酒的制作工藝極其復雜,每年的產量也不高,雖然好喝,但也只在當地售賣。
在此地待了這幾天,別的東西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但是這蜜酒,無論是隆科多還是揆敘,都頗為喜愛。
“奴家知道了。”盛絮兒連連點頭,又詢問了隆科多的喜好,這才揣著錢袋出去了。
他一走,隆科多久跑到東廂,對揆敘道“等著吧,人家去買菜了。”
“她一個人去的”
“是呀。我得在家陪你這位貴客嘛。”隆科多攤了攤手,十分光棍。
揆敘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轉而和隆科多一起討論如果這個盛絮兒真的是盛京那只狐貍,他們該如何應對。
先前他們在盛京的時候,殺了一窩的狐貍,只有一只叫絮兒的趁亂逃走了。
別的狐貍倒也罷了,那只叫雪兒,的和這絮兒可是情同姐妹,感情十分要好。
如果那絮兒真的找上了門,很有可能是替雪兒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