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絮兒非常規矩,半點兒都沒有在揆敘面前露臉的意思。
做完飯之后,她便喊來隆科多將飯菜端去了東廂,自己則是在廚房草草用過之后,便躲回了西廂客房。
如此規矩地避嫌,倒讓隆科多更加懷疑,是不是他們判斷錯了,盛絮兒,真的就只是恰巧叫做絮兒而已。
但揆敘的想法,和他完全相反。
“三爺只見過她一面,所以不知道,那位絮兒姑娘和雪兒姑娘,本就是知書達理之輩,也十分向往咱們人族的詩禮簪纓之家。”
還有一點,揆敘沒有明說。
那就是在世人眼中,揆敘就是個禮儀周全的世家公子。如果絮兒想要博得揆敘的好感,克己復禮才是最穩妥的路子。
“罷了,那就再觀察觀察。”隆科多道,“如果他真是個女妖,我都主動送上門了,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要真能忍住什么都不做,他隆科多敬她是條漢子,情愿吃這一回啞巴虧。
揆敘失笑道“三爺這是要主動獻祭了”
“沒辦法,我也就這點好處了。”隆科多辦點兒都不害臊。
反正這種事情,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
而且,他以往和那些女妖們相處時,也看得出來,人家也樂在其中,并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想想也是,他們人族定的規矩,憑什么束縛妖族
笑過之后,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擔憂之色。
隆科多嘆道“也不知道四爺如今身在何處,有沒有危險”
揆敘眉頭緊皺,說出的安慰之詞連自己都安撫不了,“有玄真道長在四爺身邊,四爺的安全應該有保障。”
只是,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起出門的,四爺也是接到玄真道長的求救信號,才找了出去。
如果玄真道長自己就先遇難了,又如何能保護四爺
兩人長于短嘆,卻也無可奈何。
用過午膳之后,揆敘又在這宅子里待了一會兒,這才向隆科多告辭,回到了客棧。
接下來的幾天,揆敘都沒有再去找隆科多。而隆科多就真把自己當成了備考的書生,整日里捧著書,坐在窗前知乎者也。
偶爾也會有他的同窗來拜訪,這些同窗自然是揆敘指使侍衛假扮的。
如果不知道隆科多具體情況的,看到他這幾天的生活,會覺得非常正常。
而盛絮兒這幾天也特別安靜。除了家里的食材用完時,她才會挎著籃子出門買菜,其余時間,都很安分地躲在自己屋子里做些繡品,趁著去買菜的功夫,拿到繡莊換些銀錢。
嘖嘖,單看表面,多么勵志呀連隆科多都要感動了。
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五六天,就在隆科多以為,自己是真的救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時,盛旭兒帶回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就盛絮兒所說,這一男一女分別是他的表哥和表姐,因為家鄉遭了災,他們兩個是逃難出來的。
這是終于要把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嗎
隆科多心里興奮不已,強自按耐住,故作警惕地將兩人盤問了一番。
當然了,他一個只懂得讀書的書生,自然是問不出什么問題的。
因著絮兒的苦苦哀求,他同意了讓這一對男女在他家里借住。
“你們可以住在這里,但不許打擾小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