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天,一直安分地窩在客房里的白氏終于有了動作。
盯著白氏的不是別人,正是揆敘。一連讓這只狐貍在手上跑了兩回,揆敘心里也十分氣惱。
所以,在初步斷定白氏就是盛京那只紅狐貍后,他就自己到胤禛面前請命盯梢,下定決心要親自將界之湖里抓捕歸案。
胤禛給了他幾張盯梢需要的符咒,就放心地把這件事交給他了。
白氏是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出去的。如果不是揆敘警惕,時刻關注著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趁夜溜了出去。
只不過,白氏到底是有道行的狐貍。揆敘就算有符咒加持,也是個不能修行的凡人。
因而,他只知道白氏晚上出去,凌晨方回,卻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在白氏屋里沒有動靜了之后,揆敘才找到胤禛,沉著臉把這件事說了。
胤禛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昨天是月圓之夜”
“不錯,正是月圓之夜。”揆敘眸光一轉,若有所思,“算起來,王生出事那天,也是月圓之夜。難不成,這次的鬼怪作惡,還有什么特殊的講究”
胤禛沉思了片刻,對揆敘道“今天晚上你想辦法絆住她,我得找人問問畫皮鬼的習性。”
記得某個電視劇里還是電影里的設定,畫皮鬼若想維持人的容貌,就得在月圓之夜吞噬人心。若不然,就算有人皮,也變不成人。
但聊齋原著里的設定,卻是畫皮鬼將人玩膩了之后,就吸盡精氣吞掉人心。
而且電影里的是只狐貍精,這里出現的,卻分明像原著一樣是個惡鬼。
那么成,這還是個融合了衍生世界的大雜燴
無論如何,胤禛都不敢掉以輕心,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爭取在下個月圓之夜,一擊必殺。
“是。”揆敘應了一聲就知道了。
明若目送他離去,直到他從外面關上了門,身影徹底消失,才轉頭看向胤禛,“他好像知道你要找誰”
“是呀,我的人際關系,他肯定知道呀。”胤禛說的非常理所當然。
明若的臉色有點不好,“那你準備扶持太子的事,他知道嗎”
“當然知道。”胤禛奇怪地看了明了一眼,“他一心忠于我,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瞞著他”
“那隆科多知道嗎”
“我干嘛要讓他知道”胤禛心道我又不傻,哪能看不出來,隆科多心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權勢,其次就是佟佳氏。
其余的東西,在他心里只能再往后排。
“哦”明若酸溜溜地說,“那你對納蘭大人還真是信任有加。”
胤禛這才反應了過來,頗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連這種醋都吃人家可是有妻有子,夫妻情深,家庭和睦得很。”
見明若面露嘲諷,胤禛求生欲立刻上線,不等她再開口,立刻就說“你放心,日后咱們兩個定然也是家庭和睦,成為京城所有權貴羨慕的對象。”
明若一瞬間怒氣全消,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變成了泡沫,被風輕輕一吹,就不知道飄到什么地方去了。
唔,反正飄得很遠,找都找不回來的那種。
當天下午,揆敘正和胤禛談論京城傳來的消息,張世忠就再次找上了門,向胤禛報告昨天夜里,城南綢緞鋪又發生了一樁掏心案,受害人是綢緞鋪掌柜的兒子李生。
李生
“又是個自詡人品風流的書生”胤禛玩味地挑挑眉。
張世忠也有些無語,“不是自詡人品風流,也干不出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姑娘往家領的事。”
風流是真風流,可惜此風流非彼風流。
也不怪那些女鬼狐女愛勾纏書生,實在是自宋以后,越發重文抑武的風氣將讀書人抬得太高,也把這些書生的心氣兒養得太足。
仿佛只要讀過了書,沾染了書香氣,往那一站,就高人一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