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讀過這首詩的,都能明白白氏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而揆敘則是委婉地回了她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心里念著的那個人,遠在千里之外。我倆雖相隔千里,但卻兩心共寄明月。
總而言之一句話別撩我,沒結果。
白氏失落之余,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因為她認識的藍公子,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呀。
明知不該問,但白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尊夫人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吧”
“不錯。”揆敘垂眸一笑,眼中似有煙花炸開,聲音朗朗如清泉碧溪,帶著不自覺的眷戀,“她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卻恰好是我最喜歡的模樣。”
“是是嗎”白氏失落不已,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淚意。
她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失禮,急忙側身,迅速擦了擦眼角,強顏歡笑,“藍公子,天色不早了”
揆敘心里“咯噔”一聲,裝作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邀請,“如此月色,若是無人共賞,終究可惜。只是不知,白夫人愿不愿意做一回小生的知己”
唉他一邊極力想要避嫌,一邊還要想法子把人給拖住,真是太難了
好在白氏似乎不懂得拒絕他,或者說是不想拒絕他。
在揆敘發出邀請之后,她心中歡喜至極,立刻就忽略了自己說出的那半句告辭之言,歡歡喜喜地應了。
兩人談詩論詞,對月品酒,直到打著呵欠的隆科多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就打橫坐到了兩人中間。
“二位可真是好興致,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喝酒呢。”
在白氏看不見的地方,隆科多對他打了個眼色。揆敘心下了然,笑著調侃了回去,“這么晚了,佟兄不也沒睡嗎”
“誰說我沒睡我這是叫尿憋醒了。”隆科多嘟囔了一句,“快睡吧,明天還得去查賬呢。”
他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姿態,半點也不管旁人尷尬不尷尬。
揆敘歉意地對白氏笑了笑,解釋道“白夫人莫怪,佟兄就是這樣的性子,他沒有惡意的。”
白氏急忙表示不介意。
然后,她就非常識趣的,以天色不早了為由,告辭了。
確定她走了之后,兩人相視一眼,都低聲笑了起來。
“怎么樣”隆科多拍了拍他的肩膀,沖著他擠眉弄眼,“這艷福,不錯吧”
揆敘也不惱,只是瞥了他一眼,“下回有這種好事,肯定讓佟兄先上。”
這就是隆科多最喜歡揆敘的地方。
人家雖然是個君子,卻一點都不迂腐;堅守自己的底線,卻也能開得起玩笑。
對于那些聽見句葷話,都要甩著袖子罵句成何體統的,隆科多只會嗤之以鼻。
他拿起酒壺晃了晃,聽著聲響判斷出一壺酒已經快見底了,要歡喜地問揆敘,“她喝了多少”
揆敘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比我多喝了兩杯。”
作為一個酒桌常客,隆科多一看就知道,這一壺酒也就是十七八杯的量。
“不少了,不少了,看她這回還怎么跑”隆科多摩拳擦掌,時刻準備捉狐貍。
對于他的心情,揆敘非常理解。
不過,這天色也實在是不早了。隆科多既然說了明天要去查帳,那他們肯定不能躲在屋子里睡懶覺。
叫人把碗碟餐具等收拾到后廚,他們倆就先回去睡了。
等下一個月圓之夜,這一切都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