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揆敘道,“我把翡翠樓的大廚,還有太白莊的釀酒師傅都給挖來了,但根本沒用。
三公子如今,是根本就不往飯桌旁靠。一聽說要吃飯了,他人就先溜了。本人不到場,再好的廚子、再好的菜,不也白搭嘛。”
“這么說,他是真得厭食了”聽揆敘說得嚴重,胤禛也由擔心了起來,起身道,“他如今在哪里我去問問。”
揆敘忙道“奴才一直讓人注意著天水碧的動靜,今日三公子還沒有出門。”
實際上,自從得了厭食癥以來,敖放就很少出門了。
因為整個隨顧園到處都有美食的香味兒,他一出來,就忍不住巡著香味兒去尋找美食。
沒辦法,在這方面,他的自控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我去看看他。”胤禛徑直往天水碧走去。
天水碧就是敖放在隨顧園的住處,那里四面環水,在水面上建了一座精巧的三層竹樓,既雅致又清涼,還符合水族的習性。
自從敖放來了之后,也不知他往那做人工湖里扔了什么,原本的淡水湖竟變成了海水湖。
這一點胤禛還不知道,等他走到湖邊,看著濃綠得近乎湛藍的湖水,還有那撲面而來的海腥氣,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岸邊自有小舟擱淺,胤禛隨意撿了一艘,既不用蒿也不用漿,全以靈力催動,那蚱蜢舟便如離弦的箭,幾乎轉瞬就到了竹樓前。
他跳上臺階就揚聲喊了一句,“三哥,你在嗎”
好半天,屋里才傳出了敖放蔫噠噠的聲音,“在呢,門沒鎖,你進來吧。”
胤禛眉毛一挑這個反應,有情況啊
按理說,以敖放的性情,胤禛隔了這么久才來看他,那他必定是先撲過來劈頭蓋臉一頓數落,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然后再以此為把柄,向胤禛提各種條件。
唔,沒錯,就是熊孩子的全掛子套路。
胤禛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幾分,疾步上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屋里根本沒點燈,也沒開窗戶,昏暗得很。
雖說以胤禛的視力,光線昏暗與否都不影響他視物,但人都是親近光明的生物。
他先走到窗邊把百葉窗撐開,扭頭問道“三哥,你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呀,我能怎么樣”敖放還是沒什么精神,“在這里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我呢”
胤禛走了過去,調侃道“怎么,三哥這是因為自傲這里沒有對手,獨孤求敗了,所以才心頭郁郁”
此時敖放正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雙下巴磕在手背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那雙手上,顯得特別沒有精氣神。
聽見了胤禛的調侃,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炸毛反駁,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就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反常,實在是太反常了
胤禛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焦灼之色,“三哥,你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呀”敖放皺了皺眉,嘟著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就好好地坐在這兒呢,還能怎么著”
“你管這叫好好的三哥,你怕不是對好好的有什么誤解吧”見他還不肯說,胤禛又急又氣,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他的反應這么大,到把敖放給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