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四娘所說,在她渾渾噩噩不省人事的時候,其實是靈魂出竅,被兩個皂吏帶到了城隍廟,強行和她配了應婚的丈夫行周公之禮。
那兩個押送她的皂吏言語之間不干不凈,甚至趁機對她動手動腳。王四娘不堪受辱,幾次趁清醒的時候想要自盡,卻都沒有成功。
她咬舌自盡,被咬斷的舌頭會自動長回去;想要觸柱而亡,撞在柱子上柱子卻軟的像棉花;欲要絕食斷藥,但家人送來飯食湯藥的時候,她的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該吃吃該喝喝。
由于她三番四次的不配合,終于激怒了背后之人。
在又一次和名義上的丈夫行過周公之禮后,兩個皂吏并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家,而是壓到了一間明堂里。
有一個穿著前朝官服的人高做明堂之上,側首第一位上坐著一個道士。王四娘認得,那個道士正是三年前,用符水和玉佩救了她性命的人。
不過,此時的道士可不像三年前哪般慈眉善目,而是面目冷凝,眼中透著陰狠,對于王四娘的不配合,他十分不悅。
那道士惡狠狠地威脅王四娘,讓她不要徒勞反抗,乖乖替陳公子誕下子嗣。
若不然,她家里的人就會一個接一個地遭殃。
王四娘害怕家人受牽連,不得已妥協了。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沒有后來的事,王寬更不會想方設法湊到胤禛面前告狀了。
問題還是出在了那兩個皂吏身上。
帶著王四娘從明堂里出來之后,兩個皂吏得意洋洋,一邊對她動手動腳,一邊在言語上威脅侮辱她。
可能是因為已經圖窮匕見的緣故,兩個皂吏少了許多顧及,比往日更加過分。
原本王四娘是想著忍過去就算了,只要家人平安,她受些侮辱也不打緊。
可兩個皂吏越來越過分,自小就守著禮法的網四娘終于忍無可忍,咬了其中一個皂吏的胳膊。
那皂吏惱羞成怒,言語間透露出等陳公子的孩子出生之日,就是他們王家氣運衰落之始。
王四娘大吃一驚,差一點忍不住質問。
幸好她還有些理智,害怕自己質問出生,就再也沒有機會和家人通氣。
于是,她就只是捂著臉嚶嚶哭泣,好像沒有聽到那皂吏說的關于王家氣運的事。
那兩個皂吏也因她是個女子,還是個被他們捏在手里,無力反抗的女子而輕視,當天照例送了她回去。
王四娘就抓住了這次機會,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嫂子,請嫂子轉告家人。
若只是賠上一個女兒,王家或許就忍了。
但事關整個家族,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但忍不了又如何呢
根據王四娘的描述,那天高坐明堂那個,十有八九就是歷城的城隍。
陳家連城隍爺都買通了,他們當真就求告無門。
就在一家人無可奈何,抱頭痛哭,準備等死的時候,王寬的哥哥突然想起來,在歷城縣他們的確是求告無門,可是在京城,卻有一個大好的門路可以為他們做主。
王家人先是集體懵逼,接著王寬的叔叔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四貝勒”
“不錯,正是四貝勒。這些年哥哥的家書里,沒少提到這位四貝勒。”
王寬的弟弟說,“而且你們忘了嗎就在九個月前,四貝勒還曾從咱們山東取道東去。路過章丘的時候,還收拾了兩個厲鬼,和一只作亂的野狐貍。”
“不錯,的確有這回事。整個章丘縣都傳遍了,咱們這邊也有耳聞。”
說這話的是王寬的母親,這位老太太十分愛八卦,她的消息來源多是平日交好的卦友。
參與過八卦的人都知道,為了八卦的質量,她得到的消息被虛化夸大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