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法律不健全,大部分人都沒有什么法律意識的時代,釣魚執法也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
反正經過王六郎的一番操作,順利給薛夫人又加了一條“行賄”的罪名。
如今地府雖然嚴打期已經過去了,但對于行賄受賄這種事情,還處在敏感期的余韻。
薛夫人這個山神是當不成了,當即就被王六郎捆回地府,投入十八層地獄贖罪去了。
等他該受的罪都受完了,再根據生死簿來判斷,究竟是讓她投畜生道,還是昆蟲道。
反正輪胎是別想了,這年頭鬼魂投胎的競爭壓力也大得很,上輩子沒做過一兩件好事的,能投個羊胎都算是祖上積德了。
胤禛閑來無事,跟著王六郎一起將薛夫人押送回地府的時候,正碰上金律司判官在審查一個人的生平。
那人生于富貴之家,雖然沒有做過什么大惡,但小惡不斷,只是不曾害過人命罷了。
念在他祖上經常修橋補路的份上,陰律司崔判官將他判入了畜生道,投了個羊胎。
有意思的是,兩個鬼差把他拉下去,投入母羊腹中之后,旁邊翻生死簿的鬼差突然看見,這人在小的時候,曾用銀錢幫助過一個逃難的老太太。
那鬼差當時冷汗都快下來了,卻也不敢怠慢,急忙道給了崔判官。
崔判官淡定得很,文言只是輕輕捋著胡須,淡淡道“既然判錯了,那就拉回來重新判就是了。”
胤禛目瞪口呆。
一旁的王六郎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傳音給他解釋“這種事情,小鬼能看錯,崔判心中怎么可能沒數不過是這人命里該有這一劫而已。”
胤禛恍然點頭。
王六郎又道“不過,也是崔判仁慈。這人雖有一些功德,距離投人胎還差了那么一點兒。如今被鬼差折騰了這么一遭,正好讓這人帶著畜生的特征做一輩子人。”
很快那個魂魄又被拉了回來,兩個鬼差毫不憐惜地將已經長在他身上的羊皮揭了下來,只是腋下處的皮薄而嫩,怎么都撕不掉,那鬼魂已經疼的打抽抽了。
“好了,撕不掉就算了。”上首的催判淡淡地開口,“既然他生前也做過一件好事,再加上他祖上的功德,就判他投個人胎吧。”
兩個鬼差又拉著他重新投入輪回井,人間山西某處有一個嬰兒降生。
這孩子別的地方也還好,只是兩腋下都長著長長的羊毛,讓人覺得十分驚異。
胤禛跟著看了個全程,真心覺得能做地府大判官的都不是一般人。就比如這位崔判官,辦案手段當真非一般的靈活。
胤禛這個兩輩子都沒去過山西的都知道,山西人生性節儉,而且古人還迷信。
那人投入的這一家本就不富裕,上頭已經有了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他作為老五降生,本就不是家里人所期待的,如今又生著這樣的異象,作為幺兒的福利都沒有了。
“厲害,厲害”胤禛連連豎大拇指,對著王六郎把崔判官夸了又夸。
王六郎調侃道“你要夸他,去當著他的面夸。在我面前夸,他又聽不見,沒你的好處。”
“誒,可別。”胤禛玩笑道,“好處就算了,只盼我投胎的時候,他老人家能網開一面,下輩子能讓我做個富貴閑人。”
話說,他這輩子最開始的目標,是要做個咸魚的。
那知道閑著閑著鹽就放多了,把他這條魚都快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