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的臉色,胤禛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于是就問道“不知道大郭羅瑪法還記得幾個月前,汗阿瑪微服出巡的那一次,跑掉的那個人販子嗎”
眾人皆是一怔,佟國維的眼睛最先亮了,“阿哥的意思是說,這女子是那賊人的同伙”
如果他能把那窩在萬歲爺面前掛了號的人販子給抓住了,豈不是就能洗刷掉自己因妻妾相爭在皇上那里留下的不堪大用的印象
這個誘惑,對佟國維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那姑娘被佟國維灼灼的目光盯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怯怯得低下了頭。
慶復奇怪地看了佟國維一眼,“阿瑪,您干嘛呢劉姑娘都被您給嚇著了。”
原來,在來的路上,心思縝密的夸岱就已經問出了這姑娘的姓氏。
至于慶復,他是想不到這些的。
佟國維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有了和佟國綱一樣的想法手好癢,好想打兒子呀
胤禛忙道“郭羅瑪法誤會了,劉姑娘不是人販子,而是受害者。真正的人販子,鄂倫岱舅舅已經派人壓過來了。”
“沒錯,就在院子里呢。”鄂倫岱說著,出去叫人壓了過來,就跪在門外,“阿瑪,叔父,就是這對父子。”
看著他們倆身上淋漓的血跡,佟國綱心里有些膈應,柔聲對胤禛道“阿哥,這件事就交給奴才們去辦吧。”
胤禛又沒有攢功勞的意思,既然是在佟府碰上了,那就交給佟家去掙這份功勞了。
因而,他只是叮囑了不可以將這倆人身上的黑狗血洗去,就丟開手不管了。
至于受害人劉姑娘
慶復問道“劉姑娘,你需要沐浴嗎”
“多謝小公子。”劉姑娘行了一個漢家禮節,“只是奴家身中邪術,這狗血須得在七竅中待夠十二個時辰,才能徹底破解掉。”
自從大意被拐之后,她跟著這對父子走南闖北三四年,對于他們所謂的法術,耳濡目染的,也精通了幾分。
胤禛沉吟了片刻,對佟國綱道“那這位劉姑娘,就拜托大郭羅瑪法安置了。若是她想回家,就送她回家;若是她不想回家,就給她安排個好人家,送她一副嫁妝打發了也就是了。”
至于把人留在佟家這個選項,胤禛根本就沒提。
雖然這位劉姑娘在被拐這件事上是受害者,但卻并不是所有的受害者在道德上都是完美的。
胤禛從不要求受害者在道德上必須完美無缺,但也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就給額娘的娘家人惹上一個潛在的隱患。
佟國綱在暗暗感慨之余,突然醒悟過來既然阿哥的心思如此周密,又怎么可能會想要學鄂倫岱那逆子頂撞生父呢
他分明是在敲打鄂倫岱呀
難不成,是皇上對鄂倫岱已經十分不滿了
佟國綱身上的冷汗才半干,就又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