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三阿哥的確是長進了,但卻沒往正地方長,而是學會隱藏自己的心思,把明面上的針對轉移到暗地里去了。
那還有什么好客氣的
胤禛真誠地說“等翻過年弟弟入學了,三哥就能深刻理解什么叫做后來居上了。”
不就是挑恤嗎好像誰不會一樣。
這回三阿哥沒再說什么,只是自信一笑,顯然是對高翔的垂釣水準十分有信心。
胤禛見了,不禁在心里犯嘀咕難不成,這個高翔還真是個釣魚的高手
趁著別人不注意,他悄悄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三娘使了個眼色,三娘立刻就施展了一個迷幻術,讓別人暫時忽略胤禛。
“好了,你可以說話了。”
得到首肯之后,胤禛急忙道“三娘姐姐,你有沒有法子讓張保多釣點魚一定也熬比高翔釣得多,哪怕只多一條也行。”
三娘本來就不喜歡榮嬪母子,立刻就爽快地說“我下水去看看,若是能找到一兩個水鬼,就叫他們替你趕魚。”
說完,她的身形就化作了一道流光,瞬間就鉆進了水里。
大約過了一刻鐘,張保突然驚呼了一聲,“好多的魚”
與此同時,他用力一拉魚竿,又釣上來一條。而且這一條的大小是剛才那條的三倍有余。
胤禛知道,三娘已經找到幫手了,不禁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故意挑恤三阿哥,“三哥,你這個后來的,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居上呀”
這時候,張保面前那片水域里已經聚集了許許多多的魚,大多是鯉魚、鯽魚、草魚之類的,而且個頭都挺大。
平白無故有這么多魚聚在這里,早就鬧出了大動靜,許多人都跑故去看熱鬧。
按理說,環境這么嘈雜,魚兒都應該被嚇跑了才是。但這些魚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張保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沒多久就釣了大半桶了。
隨著張保一條又一條地往桶里放魚,三阿哥的臉色已經黑成碳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高翔身后,一腳踹到高翔的小腿上,“沒用的東西”
那高翔本就因為自己對主子隱瞞了不會釣魚的事心里發虛,隨著張保釣上來的魚越多,他的冷汗流的就越多。
慢慢的,他只覺得渾身發軟,手腳顫抖,連站立都勉強。三阿哥那一腳,正好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高翔的身子往前一傾,“噗通”一聲就跌進水里了。
胤禛之所以聯合三娘作弊,就是為了要氣氣三阿哥,自然是要時時刻刻看著他的臉色解氣。
也幸好如此,在高翔掉下去的一瞬間他就看見了,急忙呼喊道“有人掉進水里了,會水的快下去救人”
“不準救”三阿哥氣急敗壞地大喊了一聲,站在夾板上對在水里撲騰的高翔道“你既然釣不到魚,就在水里給爺抓。什么時候抓的魚比張保那狗奴才釣的多了,什么時候上來”
看熱鬧的都是船工和伺候的奴才,兩個阿哥意見相左,他們是一個都不敢得罪,只能裝聾作啞,全當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胤禛急了,上前兩步往水里看了一眼,見高翔撲騰的毫無章法,連忙道“三哥別鬧了,他明顯就不會游泳,再晚一會兒人就要淹死了。”
此時胤禛站的地方離邊沿極近,三阿哥突然就惡向膽邊生,大喊一聲,“要你多管閑事”撲過去用力一推,就把胤禛推了下去。
“主子”張保一驚,一邊大喊,“三爺把四爺推下水了”一邊跑到胤禛落水的地方,“噗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自小在河溝里長大,他可是會水。
正好這個時候,容若要從這邊往隔壁船上去,見夾板上亂糟糟的,急忙抓住一個人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他抓住的是個船工,哆哆嗦嗦地說“是是四爺,四爺落水了,四爺落水了”
“什么”容若大驚失色,一邊解腰帶,一邊推開人群,“讓開,都讓開。”
擠到邊沿的時候,他已經把外袍甩了出去,接著縱身一躍,就跳入水中。
三阿哥腦子一熱把胤禛推進了水里,回過神來早就渾身哆嗦地鉆出人群,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彼時三娘正在水里和一個水鬼一起趕魚,忽然聽見張保那一嗓子,登時一驚,“不好,六郎,快和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