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邪祟假扮的新娘要抓住紅綢了,胤禛也顧不得許多了,急忙大聲嚷嚷,“那個新娘是假的”
趁著所有人都愣神的功夫,胤禛拍了拍鄂倫岱的手臂,示意他抱著自己越眾而出。
“那個新娘是假的。”胤禛指著那邪祟假扮的新娘再次大喊。
李家老爺先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沉聲詢問“這是哪家的孩子”
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把胤禛放在眼里,直接就問大人,想讓大人把這熊孩子領走。
胤禛也不管他想怎么樣,指了指大門上貼的秦叔寶和尉遲恭的畫像,大聲道“我看見畫里的將軍出來,攔著不讓這個新娘子進了。我媽說了,這是門神將軍,專門打壞人的”
南方管娘叫媽,胤禛趴當地人聽不懂,干脆入鄉隨俗。
時人大多迷信,胤禛一把門神將軍搬出來,李老爺立刻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看著兩個新娘子。
一個族老湊到了他身邊,低聲道“家主,都說小孩子的眼睛干凈,還是小心點的好。”
李老爺遲疑道“可是這么多人呢看著呢。”
那族老勸道“若是真讓邪祟入了門,可就不是丟面子的事了。誠哥兒可是咱們李家的長子嫡孫呀”
李老爺神色一震,咬牙道“你說的不錯”
他招手喊來喜娘,囑咐了兩句。那喜娘連連點頭,走回喜娘身邊,順手就把要遞給邪祟新娘的紅綢給抽走了,笑嘻嘻地說“新郎官別愣著了,快領新娘子跨火盆吧”
新郎官看了自家父親一眼,見他點了頭,才臨著新娘子要跨火盆。
正在此時,異變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昏暗起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霧氣由淡到濃,幾乎是轉眼之間,兩人面對面都看不見對方的鼻子了。
未知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眾人的恐慌,所有人都胡亂奔走躲避。由于霧太濃,什么都看不清楚,很快就人撞到人,人撞倒了人,哀嚎叫罵聲不絕于耳。
突然,新郎驚慌的喊聲響起,“娘子,娘子你在哪里呀娘子”
呼喊聲只有一個,應答聲卻有兩個。
“相公,我在這里。”
“相公,你在哪里呀我看不見你。”
法保渾身抖如篩糠,用力抓住容若,“咱咱們快走吧,快走吧。”
“別鬧”容若怒道,“找不到四爺,你回去帶著全家送死嗎走。”拉著法保就往胤禛去的那個方向擠。
“你帶我去哪兒”
“找四爺和鄂倫岱。”
“哦,哦。”
但現場一片混亂,兩人被人潮擠來擠去的,很快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往哪里走了。
容若急出了一身冷汗,也顧不得許多了,大聲喊道“四爺,四爺,你在哪里”
可是,他沒有聽到回答。
法保也跟著亂喊了幾聲,一樣沒人回答,嚇得嘴都碎了,“完了,完了,那邪祟不會是因為四爺當眾揭穿了她,壞了她的事,惱羞成怒把四爺給抓走了吧”
容若本來就心里擔憂,又被他這么一念叨,更是急得不行,少有的疾言厲色道“住口”
且不說若是沒有保護好皇子,他們一家子都要吃瓜落。單就四阿哥本身而言,他也不愿意讓四阿哥出事。
霧氣越來越濃了,容若的身形突然一僵,握住法保的手猛然用力,疼得法保哇哇亂叫,“你干嘛呀”
“我聞到了血腥氣。”容若的聲音低而堅定,法保一個激靈,仿佛也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他們倆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卻不止一次打過獵,對血腥味還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