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別扒拉了,別扒拉了,好東西。”二郎神笑嘻嘻地攔住了他們,“暫且忍一忍,待我做法。”
胤禛強忍住扒拉的動作,只見二郎神雙手結印,默默地念了一句咒語。他只覺得腦子突然一陣清明,先前二郎神君點他額頭時那一點清涼瞬間就在腦子里炸開,化作無數他應該不認識,卻偏偏又能看懂的文字。
無數神秘的文字在他眼前劃過,他如饑似渴地辨認,似乎每看懂一個,那個字就會化成神秘的力量,印刻進他的靈魂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從那種玄妙的狀態里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了陌生的床頂。
他最熟悉的是東四所臥房里的拔步床,純紅木雕刻。內務府的手藝自來精工細造,上面的花鳥魚蟲都栩栩如生,又帶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和印記。
但他現在睡的這一張,卻明顯是黃花梨做打成的架子床,明顯不是主臥里放置的東西。
說實話,剛剛穿越那幾天,他看見一群穿著古裝的人、看著周圍古老的建筑和裝飾,內心深處升起的并不是重活一次還穿越了的興奮,而是恐懼。
那是對陌生事物的恐懼,和對自己的未來不確定的迷茫。
如今他早就習慣了這一切,才有心思細細欣賞這些東西的美。
“四哥,你終于醒了”八阿哥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明顯壓低了,卻還是成功拉回了胤禛越飄越遠的思緒。
胤禛茫然地扭頭,就看見八阿哥正趴在床沿上,沖自己使眼色。
“八”
“噓,四哥,小聲點,這是在承乾宮。”八阿哥趕緊制止了他,“三娘姐姐可不在這里,沒人替咱們使障眼法了。”
胤禛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八阿哥這才放開了他。
“這是怎么回事呀”胤禛迫不及待地問,“咱們不是在鐘粹宮嗎對了,衛庶妃現在怎么樣了二哥和六哥呢,他們都走了嗎我是怎么回到承乾宮的”
原本他還想借機問問二郎神,六弟的命數究竟能不能改變呢。可是現在看來,只能等下一次有機會了。
八阿哥好笑道“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胤禛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也笑了,“本來是想先問問衛庶妃的,但你都有心情笑了,想來衛庶妃肯定是沒事了。那你就先回答我,我是怎么從鐘粹宮回到承乾宮的吧。”
他和衛庶妃并沒有什么交情,之所以如此掛念,自然是因為八阿哥的緣故。
對此,八阿哥心知肚明,自然煨貼,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暗暗記在了心里,只想著日后要多看顧看顧他這個容易心軟的四哥吧。
這心思一轉,他就收了起來,笑道“是二郎神君把你抱回來的,額娘那里我已經安撫過了,倒是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你的想想怎么解釋自己一回來就昏迷三四天的事。”
“啊三四天”胤禛大驚失色,“我覺得沒多久呀,怎么就三四天了”
八阿哥忍笑,“那誰知道呢,你一昏迷哪里還知道今夕何夕”
胤禛頓時愁眉苦臉,卻忽然瞥見他極力忍耐的笑臉,頓時就明白了,“啊,好哇,你逗我”
他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要呵八阿哥癢癢。
“哎喲,四哥饒命,四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你別躲,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兩人這么鬧,守在門口的人怎么可能聽不見動靜
隨著綠蒲的一句,“快去稟報娘娘,阿哥醒了。”珠簾被掀開,嘩啦啦一群人從屏風兩側涌入,有東四所的奴才,有東六所伺候的人,還有承乾宮里當差的。
涌入的人雖然多,卻沒有亂糟糟的擠過來,近前的只有承乾宮的綠蒲和東四所的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