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沒用。
一時之間,王霜月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掙開了母親和嫂子,往離得最近的那根紅漆柱子撞去。
“霜月”
“妹妹”
王家人驚呼出聲,以最快的速度去攔,卻總是差那么一點。
就在眾人都以為王霜月要血濺當場的時候,斜刺里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挺身攔在了王霜月和柱子之間。
“咚”的一聲悶響,王霜月一頭撞在他胸口,撞得那人忍不住“嘶”的一聲,王霜月也是頭暈眼花的。
可是,在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救了,并沒有撞死之后,王霜月扭頭就去撞另一根柱子。
好在這個時候,王太太和王大奶奶已經追了上來,連哭帶喊地拉住了她。
眾人驚魂甫定,看向曹家人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這究竟是怎么磋磨人家了,讓人家連死都不愿意埋進曹家祖墳里
要知道,人在尋死被救下之后,是很難鼓起勇氣第二次自裁的。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這王氏女又豈會在這短短的片刻之間兩度尋死
王大爺渾身發抖地對曹寅道“曹大人,希望你能給我王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王家雖然比不上你們曹家,卻也不是好惹的。”
“這”饒是曹寅有千種伶俐,此時也只能啞口無言。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眼見人家王家姑奶奶連命都不要了,眾人都自動腦補她在曹家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先前那些責怪王霜月不成體統的衛道士們,這會兒又反過來詰責曹家虐待嫡妻,沒有規矩。
這種人,永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完這個指責那個,實在是可笑至極。
曹寅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誠懇地對著王霜月行了個禮,“弟妹不,是王姑娘,舍弟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對,曹某在此替他賠罪了。若是王姑娘不解氣,曹某這就將那孽障綁來,任由王姑娘教訓,只需給他留一口氣,叫他伏了國法便是。”
這話說得三分硬,七分軟,雖是低聲下去地賠禮道歉,卻也不卑不亢,讓不少人都按贊曹家的風骨。
王霜月尖叫道“不,我不要再見他,永遠都不要再見那個讓我惡心的人”
曹寅面色一變,意識到曹荃那孽障怕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
他正要進一步詢問,先前那個救了王霜月一命的藍衫大漢上前幾步,大聲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就連王霜月也不例外。
只不過,王霜月是不滿地質問他,“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救一個一心尋死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看似是在救我,其實是強行將我留在無盡的痛苦里。”
那大漢歉然施禮,“王姑娘,很抱歉,下官佟家格魯,原是奉了四爺之命關照王姑娘。四爺臨走前放心不王姑娘,有一句話一定要下官帶到。王姑娘縱要尋死,也請聽完這句話再說吧。”
王霜月一呆,顯然是沒想到,那個收服了五通神,替她出了一口惡氣的孩子,竟然已經猜到了她會尋死,并時刻記掛著她。
這樣的善意,實在是難以拒絕。
“佟大人請講,小女子王氏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