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郎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己仿佛一腳踩在了棉花上,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
那女子俏麗的眉眼瞬間便沾染了嬌羞,垂下頭聲如蚊吶地說“我聽表哥的。”
黃九郎瞬間就從云端跌落了下來,莫名覺得嘴里泛苦。
也是了,這樣神仙般出彩的人物,身邊自該有紅顏相伴。
但是下一刻,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那男子的氣息有了一瞬間的不自然,卻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對那女子道“天色不早了,表妹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給這只狐貍治傷。”
“那表哥也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那女子走后,男子怔了許久,才輕輕嘆了一聲,一邊用清水給黃九郎擦拭傷口,一邊喃喃自語。
“表妹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卻”
說到這里,他仿佛是被火燙了一下似的,猛然驚醒,伸手就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秦川呀秦川,你怎么又生出這種想法來了你愛表妹,你會愛表妹的縱然你現在不喜女子,可終究會喜歡的。你會與表妹白頭偕老的。”
說到最后,他的神色堅定了起來,眼中再無半點游弋。
見他如此自苦,黃九郎心生憐惜,卻也慶幸方才那表妹來的巧,阻止了自己口吐人言。
如果恩公知道自己不是一只普通的狐貍,卻把心聲泄露在了自己面前,那該有多尷尬呀
罷了罷了,在離開恩公之前,他還是保持一只普通狐貍的模樣吧。
因著這樣的心思,秦川給他上完藥之后,就乖乖窩在秦川床頭,就這秦川的味道,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黃九郎卻不知道,睡夢中的秦川嘴角帶笑地喊了好幾聲表妹。
再說胤禛跟著何照進了那道士的老巢,果然那里面設置著兩道惑人的陣法。
幸好他身上帶著趙公明給的龜寶,雖然他還不會破陣,卻能靠龜寶規避煞氣濃重的地方,并讓揆敘用貼了符紙的箭支去射那殺氣濃郁之地。
符咒是一種以黃紙和朱砂為工具,用符文作為媒介,借力于天地的法術。
符篆的威力大小,和畫符人的法力高低沒有直接關系,只看畫符人的靈性是否足,畫符的時機是否貼合了天時地利。
恰好胤禛于符篆一道天賦極高,一旦開始畫符,就會自動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
所以,雖然沒有天時地利加持,他畫出的符紙也威力不凡,至少對付這個道士的陣法是綽綽有余了。
破掉陣法之后,這個山洞一下子就褪去了所有神秘外衣,任人宰割。
指揮著士卒們把那道士的老巢搬空之后,眾人就押解著你妖道,一起下山了。
直到走到了山腳下,等在那里的王崇明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等回到襄樊縣衙,王崇明來不及梳洗便連夜升堂審案。
那道士雖然被胤禛一瓶童子尿破了法術,嘴卻硬得很,無論王崇明如何拷打,他都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胤禛跟著旁觀了一會兒,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邊便在揆敘的勸說下先回去了。
小孩子睡眠不足,可是會長不高的。這輩子既然轉世為男,他的目標身高就是一米八五,再高點他也不介意。
“法保,你留下看著。”
“嗻。”
又審了半個時辰,眼見天都要亮了,那道士還是不肯說話。
法保不耐煩了,冷笑道“你倒是個硬骨頭,也罷,讓五爺親自來招待你一番。”
說完,他揮手招來一個衙役,附耳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