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馬頭之后,他就招手換換來了,何照與汪龍兩個把總,吩咐道“你們帶幾個人先去探探這平安鎮外部的地形。”
“嗻。”兩人應諾而去。
剩下的這些人,就在原地等著后續大軍的到來。
楊慎帶兵的宗旨一向是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白連教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眼見剿滅一省總舵的大功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因為急功冒進,讓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又等了一個半時辰,后續大軍在李成的帶領下趕了上來。
請示過胤禛之后,楊慎命令眾人暫且下馬歇息,喝點水,吃點自帶的干糧,等前去探查地形的何照、汪龍回來之后再做打算。
來之前,胤禛特意剪了那道士胸前的一撮毛。
此時他把那個胸毛分給了法保一半,吩咐道“你以此為媒介,推算一下白蓮教湖北總舵到底在平安鎮的哪里。”
“啊”法保大驚失色,慌忙推辭道,“這這門下才背了幾天的易經,如何就能推算了四爺,你別來消遣門下了。”
胤禛瞬間就沉了臉,冷聲道“你若是再這樣不思進取,現在就回京城去吧,我身邊不留吃閑飯的。”
若是法保完全沒有天賦也就罷了,既然趙公明親口說了,法保在推演一道上頗有天賦,胤禛怎么可能讓他荒廢了呢
一聽說叫他回去,法保立刻就收回了前言,伸手接過那撮毛,從懷里掏出一只龜甲和一把算籌,扭身背對眾人蹲著,用自己學過的淺顯易經知識推演了起來。
他這個人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胤禛雖然壓著他背易經,但他都背了好幾天了,卻只磕磕絆絆地背到了第三篇。
因此,胤禛說讓他動手推衍,他是半點信心都沒有,怕壞了胤禛的事,自然不敢應承。
如今胤禛逼他,就像是高衙內逼林中上梁山一樣,要么算,要么走,沒有第三條路。
法保不想走,就只能硬著頭皮算了。
“四爺,這”楊慎遲疑地看了看法保,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
“安心。”胤禛又如何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眼見這一趟功勞就像是已經煮熟的鴨子,若是因為法保這個半吊子沒算準,讓熟鴨子飛了,他們這五百官軍找誰哭去
胤禛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現場掏出了朱砂黃紙,扭頭對眾人道“你們都轉過去回避,以后若是遇見道士畫符,能回避也盡量回避,普通人見多了這些并不好。”
他這話倒不是怕人偷師說出來唬人的,畢竟畫符這回事若是看兩眼就能學會,那天下的道士就都去學畫符了。
總的來說,在這個鬼狐橫行的聊齋世界,無論是神是妖還是鬼,對人來說都屬于陰靈一類,符篆法術等也多帶有陰屬性。
凡人以陽氣為生,陰屬性的東西沾染的多了自然不好。
因為都見識過他的本事,所以眾人對他說的話都深信不疑。聽他一說都轉了過去,并自覺圍成一圈,把它和那塊石頭遮了起來,以免行人無意間窺見。
胤禛先念了兩篇道德經,凝神靜氣,一張追蹤符揮筆而就。
畫完之后,他捏著成品仔細端詳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畫符之前念兩篇道德經,符篆的質量也會有所提高。
等什么時候他不用念道德經也能畫出這種這樣質量的符篆了,就可以籌謀再次提高了。
路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急不得更冒進不得。
追蹤符畫好之后,他把剩下的那一半胸毛包在符紙里,折成了一個三角狀,等著法保補卦結束。
大約過了一刻鐘,法保終于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滿臉欣喜地喊道“四爺,我算出來了,我真的算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法保嗚嗚,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