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秦川苦笑不已,自嘲道“早知今日,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地躲避”
他在胤禛面前覺得不自在,卻知道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感覺而已。胤禛根本就沒有露出過半點兒用他的秘密威脅他的意思。
這般的小人之心,實在不是君子所為。可是那種面對胤禛時無所遁形的感覺,還是讓他順從本能,疏遠胤禛。
“你也害怕四爺嗎”黃九郎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心有余悸地安撫他安慰他,“四爺那樣的出身,那樣的本事害,怕他才是正常的。”
因著自覺兩人有了共同害怕的對象,黃九郎對秦川又升起幾分兩人同命相連的竊喜。
秦川想說我又沒做過虧心事,為什么怕他
可是轉念又想到,好友剛說了他害怕,自己后腳就說這種話,似乎不大好。
于是,他就把話頭咽了下去。
見他默默不語,黃九郎卻當他是默認了,又和他分享了許多自己對胤禛的恐懼之情。
一開始秦川還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聽的多了也就明白了,黃九郎哪里是害怕四爺他怕的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所有的權貴。
不過秦川并沒有把話說穿,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黃九郎的絮絮叨叨。
“我要去求四爺,你要一起去嗎”
“當然。”黃九郎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他固然害怕胤禛,但他更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秦川會受到傷害。
秦川心頭一暖,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容,“那就走吧。”
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莫說只是去見四爺了,便是要去趟刀山、過火海,他也怡然不懼了。
他們二人的到來,完全在揆敘的意料之中。
早在蔡維病重的消息從蔡家傳出來的時候,揆敘就已經猜到,這是蔡九英的引蛇出動之計,目的就是為了套路秦川,讓秦川主動從桃花村來到縣城。
胤禛這里,不但有揆敘這個心思敏銳的軍師,還有阿克敦這個收集情報的好手。
就在揆敘猜出蔡九英意圖之后,沒過兩天,阿克敦就來稟報,說是蔡九英花重金,從岳陽圣安古寺請來了一位頭陀。
“頭陀”胤禛奇道,“他既然肯花重金,為什么不直接請來一位高僧”
所謂的頭陀,說白了就是還沒有拿到正式度牒的和尚,換而言之,也就是個旁聽生。
那蔡九英不惜用自己的長孫做筏子,也要把秦川從桃花村調出來,肯定不會吝惜多出幾個錢財,請一個真正法術高強的和尚的。
至于高僧什么的,在胤禛看來,于蔡九英作惡時助紂為虐的,就算法力再怎么高強,也當不起“高僧”這兩個字。
這個問題,揆敘也回答不了。
正當胤禛要揭過這個話題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法保的聲音,“嘿,四爺,這個我知道”
連續三、四天沒怎么聽法保說話,突然聽見這么一句,胤禛竟然覺得十分驚喜。
他和揆敘對視一眼,會心一笑,覺得法保果然是個活寶,無論再過多久,在遇到可以炫耀的東西時,永遠都是這么得瑟。
胤禛大笑道“咱們法保大師出關了,快請進來,我們這一屋子人,都等著聆聽大師教誨呢。”
張保聞言,立刻開門,拿腔捏調地對法保道“大師,四爺有請。”
被他這么一調侃,法保滿臉的得瑟當時就化為了不好意思。
他抓了抓后腦勺,麻溜地給胤禛打了個千兒,“門下給四爺請安。”
至于大師什么的,在胤禛面前,他可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