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扇框最容易烤制,偏偏山山選的花瓣型的團扇,難度大,湘妃竹已經烤制了三天。
目前山山的扇框烤制進度大概到了三分之二,花瓣彎曲的形狀比較淺。一根竹條彎曲成一個圓形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但是彎曲成好幾折的話,需要更大的耐心和細心。
扇柄也沒有完全完工,還需要紫檀木做最底部的扇頭。
之前做油紙傘做了兩三天就做成功了,團扇顯得格外慢一些。不過直播間里的老粉絲都不著急,只有一些新來的粉絲比較著急,看了好幾天啦,一直在烤扇子。
幸好搭配了畫畫,不然一直烤扇子,有點枯燥啦。
哈哈,樓上是新粉吧,就算山山發呆,我也愛看。
確實,天然氧吧
直播間的背景音樂一般選一些古風的,古箏、笛子、蕭等等的輕音樂。山山往紅泥小火爐里放幾塊炭,接著用草稿紙點燃小火爐,吹了吹火炭,炭火燒燒成暖暖的橙紅色,照亮了她的臉。
她再拿出團扇的扇骨,繼續昨天的烘烤工作。冰涼的扇骨,經過一夜的放置,有點發硬了。
扇框小拇指粗細,山山雙手拿著扇框架,神色認真,置于小火爐上,慢慢地轉動。竹條上用黑筆標記出6個中心點,以選取的中心點,一邊烘烤,一邊施加力度,讓竹條進一步變形。
時間公平地流逝,在她手中,花瓣的形狀慢慢加深。
古典的輕音樂慢慢播放,女孩子脊背筆挺,一點點地忙著手中的事情。
到了非遺欄目啦,每天最期待這個,看別的我會覺得很好玩,心思靜不下來。山山烤扇子,我就看論文,嘿嘿。
我也一樣,就算山山天天烤扇子,我也愛看的。山山烤扇子,我就在看書或者寫寫作業。
嘻嘻,too。默默拿出一本書看,老粉絲們都是吧。
炭火爐子大概燒了半個小時,山山停下來,歇一會兒,往小火爐中繼續加炭。
炭火發出“嗶啵”微小的響聲,她繼續坐到工位,喝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接著烘烤。
背景音樂放到第十二首了,山山恍然未覺過了多久。
烤了好多天啦,每一天烤我都在著急。
為什么呀
不是著急進度,而是著急烤斷了怎么辦。200攝氏度左右的間接溫度烘烤,天天拿出來烤,烤了十幾個小時。不同部位的纖維長度不一樣,比如竹節部位的纖維長度就短一些,烘烤的時間不一樣。我之前學過烤扇,一個扇框用一個完整的竹條烤制而成,烤的時候很容易斷,斷了就斷了,不能用兩根竹子接起來的,一旦斷了,半個月的功夫全都白費
啊,居然這樣太難了吧
團扇師傅現身說法,烤10根得到1根就不錯了。一般來說成品率只有40。
啊啊,說的我都緊張起來了。
別急。斷了就斷了,大不了我們重頭再來唄。
雖然這么說,但不希望真的烤斷了。
工具爐子的火光和熱量漂上來,山山的頭發飄起來,溫度很高,她脫了一件外套。鼻尖冒出細小的汗珠。
“竹條在200度的間接溫度下烘烤一段時間,烘干竹子中的水分,強度能提大到原來的兩倍,使纖維彎曲產生記憶感,這也是為什么團扇用一百年以上的原因。”山山在直播間說。
山山用袖子擦了擦汗,繼續處理。
她做的不疾不徐,每一個步驟有條不紊。
“時效處理”也很重要,每次烘烤后,我們靜置扇框一段時間,讓它自然變形,纖維和人一樣,都是有記憶的,我們烘烤和靜置都是在消除它原本的記憶軌道,重新給他塑造一種新的記憶軌道。”
“我們在重新賦予它生命力。”
直播間里的人感覺自己也在和山山一起做團扇。
這是匠人的意義呀。竹子并沒有死去,而是重新被匠人賦予了生命力,以另一種姿態流傳百世。
說得太好啦只有真正的手工藝人,才能坐得住,穩得住,用耐心賦予它新的形態。
“我們的畫稿也在不斷的變化,因為烘烤的過程中,無法精確竹子的變形程度。”
山山偶爾停下來,繼續在圖紙上,用橡皮和鉛筆,憑著審美能力,涂涂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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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畫布是絲絹還是什么哦刺繡還是畫畫呢
應該是刺繡,山山從沒有刺繡過,想看山山的刺繡,山山會刺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