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那天的天氣很好,艷陽高照,鹿阮被朋友們擁簇著,心里直打鼓。
“你太緊張了。”楚楚替鹿阮整理禮服。
“我第一次結婚,沒經驗。”鹿阮腦子里很亂,“一會兒他來接我,我我應該說什么然后怎么和他一起下樓去”
“嗯你問我我也沒經驗。”楚楚仔細回憶,“以前我參加的婚禮都是男a把女o背下樓去的,你是男孩子,應該就用走的吧”
“要不用抱也行。”遲遲沒說話的林念忘突然開口,“頂級aha嘛,把愛人抱下樓應該不成問題。”
林念忘高中畢業后與大家分別了那么多年,還是去年鹿阮和秦朝暮逛街的時候偶然碰到同樣在虞城的林念忘后雙方才漸漸熟絡起來。分別幾年,林念忘對秦朝暮已經沒了那份執著,少年時代對秦朝暮的心動也不復存在,是早放棄秦朝暮了,現在跟鹿阮處得比秦朝暮還好,生生成了個“娘家人”。
今天林念忘這么提議一是為鹿阮著想,秦朝暮要是這點事都不愿意干,以后能對鹿阮好到哪里去,二來也是想為自己幾年得不到回應的明戀“報個仇”。
“抱”鹿阮聞言仔細想了想林念忘說的場景,“要、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抱著我下樓啊”
“結婚當天有什么好害羞的。”林念忘坐過去,指尖恨鐵不成鋼地點鹿阮額頭,“今天你最大,你做什么都沒人笑話你。有我們在,也有秦朝暮在,我看誰敢笑話你。”
“唔。”鹿阮沉默下去,依舊有點猶豫,“還是等他來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守在窗戶邊盯著樓下的黎繼衍就沉聲提醒“他們來了。”
霎時,鹿阮渾身僵硬起來,腿開始抖個不停。
“快快快進入一級備戰狀態”楚楚忙跑到門邊鎖緊房門堵住入口,難得在秦朝暮面前得意那么一次,尾巴都要翹起來,“秦朝暮又怎么樣,還不是得接受我的考驗”
“楚楚,你別用力過猛了”鹿阮是心疼秦朝暮的,不太樂意秦朝暮被楚楚他們整得很慘,心里理想的情況就是秦朝暮給大家發個紅包,然后便可以順順利利的把自己接走。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楚楚不僅要紅包,還得考驗屋外的秦朝暮。
“怎么這么晚才來,不知道軟軟等得多累嗎”楚楚拽得要死,抵死不開門。
“來的路上被一群跟著幼師出游的小紅帽攔住了,耽擱了一會兒。”秦朝暮態度很溫和,幾乎猜到楚楚接下來要他們做什么。估計不是俯臥撐就是喝酒了。
可楚楚卻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問“知道你喜歡軟軟喜歡那么多年,那你能保證婚后還能對軟軟好嗎我是說比現在更好。”
很多aha在把戀人娶回家后就會產生“我已經把人搞到手,他再無退路”的想法,因此對愛人的態度會越來越差甚至嫌煩和傷害愛人,楚楚不想哪天看到鹿阮會是在跟秦朝暮吵架之后。到時候哪怕對方是高中的男神,楚楚也會伙同黎繼衍一大腳踹上去。
所以秦朝暮得把這個問題回答到讓眾人滿意才行。
不過秦朝暮好歹也是高中的男神,楚楚還是給了秦朝暮準備措辭的時間。
只是沒想到秦朝暮壓根不需要那玩意兒。
秦朝暮輕笑一聲,屈指敲響房門,示意屋里的鹿阮。
“我十六歲對鹿阮一見鐘情,當時我就在想我該怎么才能和他在一起,我以為很簡單,但現實給了我一巴掌。”那些以為鹿阮屬于別人的日子過得有多酸楚只有秦朝暮自己知道。
他從小條件就好,處處收人追捧,也就是在鹿阮這里才第一次受到挫折,直到后來真相大白知道那是自己判斷錯誤的誤會后這才徹底沉靜下來,自此,他僅有的幾分傲慢全硬生生壓在心底,輕易不敢冒出來。
“你以為那種日子我還會想嘗試第二遍嗎”秦朝暮甚至不想回憶。
“來來來,我給你們翻譯翻譯。”江野在門外大聲調笑,“暮狗是在說他好不容易讓鹿阮徹底屬于自己,他要是敢欺負鹿阮,那不成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又不是缺心眼”
“江野,你要是會說話也不至于成天被兇了。”傅臣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