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鹿阮攔下一個穿著寬松黑t、且沒帶校卡的男同學。
這同學比鹿阮高半個頭,懶懶散散地插著兜,耳上戴著黑色耳釘,像顆黑曜石,氣場很足。在一群工整的校服之間,他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被鹿阮攔下來,他也只是不耐煩地撩下眼皮,低垂著雙眸看向鹿阮,好笑地反問“你在叫我”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呀
鹿阮滾滾喉嚨,懷中抱著筆記本,梗著脖子與人對視,“我我我我我是今天負責一號門的紀檢部成員,你你今天沒穿校服,班級要扣、扣兩分行政分,然后還有你的耳釘是奇裝異服,也要扣兩分你、你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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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后,鹿阮好不容易燃起來的氣焰悄悄熄火。
鹿阮后退一步,現在就是很絕望。
仔細回憶之后,鹿阮才從記憶里薅出面前這號人物的名字來。
上個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上,這個同學被教導處主任抓上升旗臺唾沫橫飛地批了足足十五分鐘,最后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冷淡地回應教導主任一個毫不在意的“哦”字。
因為那天站得很久很累,所以鹿阮對他有點印象。
好像叫段煜施來著。
是個校霸。
“上周一的升旗儀式過后還有人不記得我的名字嗎”段煜施好奇地低眸,微弓著背去瞧鹿阮的臉,見鹿阮緊張地往后仰,沒忍住笑,“紀檢部沒人了嗎怎么派個oga來aha的區域以前那個陳軼今天怎么不在。”
頓一瞬,段煜施恍然,“哦,那小子成天想抓我,被我揍回家了。”
鹿阮“”
當初被拉到紀檢部的時候部長也沒說這是高危職業呀
鹿阮害怕地抱抱腦袋,想逃卻無處可逃,只能硬著頭皮摁筆,準備在筆記本上記錄。
見狀,段煜施不爽地“嘖”一聲。
神經高度緊繃的鹿阮嚇一大跳,手微微發顫,筆稍一頓,筆尖就杵在筆記本上暈開一團黑色的墨。
“這么怕我還敢記我”段煜施嗤笑,腳尖輕踢鹿阮的腳尖,看在來者如此柔弱的份上,段煜施頭一次試圖用說來解決問題,“誒,你別記我唄。我剛剛才交了兩萬檢討,不想再來兩萬,手t都要斷了。”
段煜施的話說得十分輕松,但心情并沒有那么輕松。
因為眼角余光里,另一頭的某位會長大人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正帶人走過來。
“別記我,放學請你喝奶茶。”段煜施不欲跟秦朝暮廢話,他上星期被全校通報批評,有一半是秦朝暮的功勞。
“你你還賄賂學生會成員”鹿阮微瞪眼。
“這也要扣分”段煜施站直身體,沒把“賄賂”二字當回事,“喜歡什么口味的楊枝甘露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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