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鹿阮進入紀檢部完全是一個意外,在招新現場,他原本看上的是紀檢部旁邊的宣傳部,但無奈宣傳部人氣太高,早就人滿為患,鹿阮擠不進去,只好耐心在人群外等著。
紀檢部老部長就是這個時候看到鹿阮的,那天的太陽很毒辣,但眼前這個oga為了想要的東西竟然可以等這么久,這耐心和毅力不是吹的。
于是老部長招呼鹿阮去紀檢部的遮陽傘底下坐,得知宣傳部滿員后便一步一步哄著鹿阮填了紀檢部的表。
“那你覺得誰合適”部長并不生氣,“幾個老成員都高三了,必須退,我能指望你們未來新招的幾個新成員嗎”
“可可那不是還有陳軼嗎”鹿阮早就準備好說辭,“他是aha,學習也比我好,怎么看都比我合適吧再不濟還有好幾個beta你說對嗎”
“陳軼啊,他這人挺賊的,我保留對他人品的看法,但我很確定他不能勝任,其他幾個平時也容易偷懶,我怎么看都是你最合適,因為你最乖,雖然軟綿綿,但很有原則。”事到如今,部長也不藏著掖著,“現在會長那里都登記你的部長名字了,你就先當著唄,如果覺得不能勝任你再去跟江野說,讓他跟會長商量換人,好吧我是知道你能勝任才傳給你的,你就按平時工作那么來,不會出錯的。”
這些都是常見話術,鹿阮見協商無望,只好妥協。
跟部長道別后,鹿阮拐向學生會辦事樓,找到還亮著的那間教室,悄悄躲在門外露出一雙眼睛半顆腦袋偷偷看門內兩個副會長和秘書部的幾個成員幫秦朝暮整理過幾天學生會招新的資料,等秦朝暮一起回家。
“誒,暮狗,猜他是找誰的”江野先注意到鹿阮。
“總不可能是找你的,鹿阮的欣賞水平還是沒問題的。”秦朝暮自覺走出去,順手輕輕把門帶上,隔絕掉來自房間里的唯一一束明亮,“招新要準備的東西蠻多的,忙到現在都忘時間了,還有幾分鐘就好,你是要等我一起回家嗎”
“我笨,還不太記得住路線”鹿阮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怕打擾你們,就在外面等你吧,而且咱們不是不讓同學們知道我們住在一起嗎”
聞言,秦朝暮輕挑眉,往漆黑的走廊一瞟,“走廊燈壞了,你確定不怕黑”
鹿阮不服氣地嘟囔“我哪有那么膽小。”
秦朝暮反問“是嗎”
學生會辦事樓是學校留下的美術舊樓,設施都在茍延殘喘的憋著一口氣舍不得下崗,非常老舊,但偏偏都還能用。
秦朝暮打了個響指,走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還沒亮上一秒就立刻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閃爍起來,斷斷續續的映著墻上各個古老的藝術家畫像。
不遠處還亮著綠幽幽的“安全出口”牌,二者這么一結合,整條走廊瞬間變成恐怖片現場。
見狀,鹿阮嚇得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到秦朝暮的身上。
他來的時候一心都在紀檢部和部長上面,手機手電筒能打出來的燈就那么一點,全照腳下去了,完全忘記走廊上還掛著這些東西,現在乍一看還真被嚇得不輕。
秦朝暮表情似笑非笑“嗯”
他站得筆直,似是覺得鹿阮的反應蠻可愛,甚至還有心情扶鹿阮一把,低頭就能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小玫瑰香氣。
是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他對信息素很敏感,也被迫聞到過無數信息素,現在已經演變成任何信息素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的變得燥郁,不管是天生就有敵意的aha信息素,還是原本應該能撫慰aha情緒的oga信息素。越敏感越排斥,就連主治醫生都說他這病再這樣拖幾年下去估計要讓他完蛋。
但意外的,他很喜歡這支小玫瑰。
那小玫瑰的余香能撫慰他,也能護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被其他信息素折磨,并強勢的霸占他的鼻息。
“會長,我先前偷看你們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看著我嗎”小玫瑰的主人并不像小玫瑰那么強勢,鹿阮沒有聞到身上因驚嚇而不小心泄露的那點信息素味道,還沉浸在剛才看到的畫面中,喉嚨里咕嚕一聲,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一陣心悸。
“有可能。”秦朝暮垂首,放低聲音,故意嚇唬人,“說不定他們還能聽見我們說話。”
“啊”鹿阮一驚,也跟著放低聲音,“那我們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我們住在一起。”
秦朝暮忍住不笑,一本正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