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等等等等,鹿阮,鹿部長,過來我和你談談。”陳軼見勢不對趕緊跑過來把鹿阮拉到遠處,苦口婆心地低聲勸,“我已經試過他們,都是可以進的,真沒必要再面試了,而且你不是要aha嗎全是aha,還不滿足”
可能陳軼也不是故意的,但他那話里確實有點侮辱鹿阮是個oga的意思,顯得鹿阮對aha很是饑渴。
“我沒有想要aha。”鹿阮被陳軼的用詞驚了一番,捂住臉降溫,萬分尷尬,“你不要這么說,而且”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陳軼打斷鹿阮接下來的話,側目瞅一眼還坐在凳子上看他們的幾個學弟,想了想還是把鹿阮拽到遠處一棟空蕩實驗樓的走廊角落里,低聲道“實話跟你說吧,他們是我初中時候的學弟,人品和能力方面真的很不錯,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信我嗎我拉他們來可是廢了好大力的,而且在我這兒面跟你那兒面不是一樣嗎”
“可是為了公平起見,這是每個新成員都要走的流程,以前老部長考核我們的時候那么嚴呢。”鹿阮耐心相勸,“我知道你辛苦,可我又不會為難他們。”
“我他媽”陳軼耐心見底,聲音驟然放大,氣急敗壞地沉下臉,“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聽勸”
陳軼本身就是個急性子,對上鹿阮這么個溫吞且執著的,心里那陣火倏地就躥到嗓子眼,更何況來之前他就吹牛皮跟學弟們保證能直接進,現在鹿阮這樣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他能不氣他都快氣死了
“可這是規定啊”鹿阮有被陳軼的模樣嚇到,小心地后退一步,下一秒,他就聞到空氣中一絲刺鼻的信息素味道,呼吸立刻變得困難,忙捂住口鼻,“陳軼,你能不能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陳軼沒搭理他,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信息素不僅沒收,還變得更濃烈。
這是陳軼最氣的一個點鹿阮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oga,輕易就會被aha的信息素影響,就像現在這樣,以前的紀檢部甚至好幾年沒有一個oga成員,現在這個oga憑什么就能當紀檢部部長
“陳軼,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醫務室休息一會兒好嗎我我今天可以準你的假,請你把信息素收、收一收,趕緊離開這里吧,不要不要影響到別人了。”oga的本能讓鹿阮變得面色潮紅,鹿阮下意識想離開,剛邁步就發現腿在發軟。
他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鹿阮簡直恨死oga的本能,一邊往外跑一邊用力攥緊手中的筆,心想要是陳軼敢做什么無法控制的事,他就使勁扎下去。
弱勢方遇到危險時哪怕一絲贏的希望都沒有也要用盡全力自救,這是秦朝暮才教給他的。
不知為何,鹿阮突然覺得不長的走廊變得像沒有盡頭。
鹿阮跑得喉嚨變干,深吸氣,聞到一股熟悉的小玫瑰味道,心態崩了。
可鹿阮沒有欲哭無淚的時間。
他能感到身后突然揚起一陣風,而那股刺鼻的信息素正在飛快靠近。
“不就是泄露一點信息素,你急什么急跑什么”陳軼追上鹿阮,滿眼猩紅,剛攥住鹿阮手腕,手臂便傳來一陣劇痛。
“對、對不起”鹿阮驚慌失措地收回攥著筆的那只手,抱歉地望著陳軼手臂上剛剛被他下意識反抗畫出來的一條黑色劃痕。
筆尖很尖,扎下去非常疼,陳軼疼得失手,被鹿阮一溜煙跑掉了。
自由后,鹿阮幾乎拿命在跑。
因為不跟父親住在一起,鹿阮從小就經常被戲弄,小學時被高大的男同學戲弄,初中時被已經分化成aha的同學戲弄,所以他才會如此膽小,性格也軟糯好欺負。
他不想在學校被一個突發易感期的aha信息素影響,因為會讓國外出差的媽媽擔心,也會讓照顧他的顧姨操心,說不定還會給秦朝暮添麻煩。
他不想變成一個只會添麻煩的煩人精。
鹿阮祈禱這件事不要鬧大,最好不要讓秦朝暮知道。
但事與愿違,鹿阮跑到拐角處,和一個人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