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說他不怕,還說他肯定會忍住,非常勇敢。
那雙在黑暗中的眼睛依舊無比明亮,熠熠生輝。
秦朝暮不動聲色地挪開與鹿阮對視的目光,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覆蓋在電燈開關上的指尖輕點兩下,在黑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別、別開”鹿阮以為秦朝暮要開燈,忙去護住開關,緊緊扣住秦朝暮的手,“看到你的話我會覺得尷尬,就這樣做個臨時標記吧,可以嗎”
秦朝暮能從那片溫熱中判斷鹿阮的手很小,很軟,緊緊捏著他的手指,像奶貓把肉墊摁在他手上。
他其實什么都看得見,卻偏要故意捉弄,“可我看不見,怎么做臨時標記”
“就”鹿阮猶豫片刻,主動牽著秦朝暮的手覆在后頸,乖乖轉過身去背對秦朝暮,“摸到了嗎你可以咬了。”
這一瞬間,秦朝暮開始懷疑鹿阮的生理課老師到底教沒教過鹿阮關于oga對aha的敏感話術,也嚴重懷疑鹿阮是不是有幾節生理課沒有認真聽講。
既然這樣秦朝暮輕輕撩動鹿阮的腦袋毛,低頭垂眸,單手禁錮住鹿阮雙手手腕,摸到這個oga細嫩的皮膚。
鹿阮瞬間動彈不得,緊張地發出一聲小獸嗚咽。
他說他不怕,可在這一刻,他還是害怕了。
哪怕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和思想建設,也下定決心要在今天、此時此刻被秦朝暮臨時標記,但在被標記之前,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
被咬一口會不會跟打抑制劑一樣痛
其實都是會痛的吧嗚
鹿阮慫得眼里快速氤氳起水汽,試圖掙扎卻發現掙不脫,只好強行鎮定下去。
鹿阿軟,切記要冷靜
鹿阮給自己打氣,眼一閉心一橫,壯士斷腕似的,“來叭”
許是因為喜歡強大的信息素,鹿阮能很清楚的感知到秦朝暮的靠近,也知道對方在動作。
可幾秒后,鹿阮卻遲遲沒等到那份痛感,奇怪地睜眼。
漆黑的玄關還是沒有任何光亮。
“你怎么還不”鹿阮感覺疑惑,正要轉身,被束縛的雙手便被輕輕松開,頭頂被蓋上一個溫柔的東西,帶著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是秦朝暮信息素的味道。
幾乎是那東西落到頭上那一瞬,鹿阮身體里的燥熱立刻消散不少。
鹿阮把頭頂的東西拿下,摸到柔軟的布料,“不標記了嗎”
臨時標記是對雙方最快最便捷的治療方式。
可秦朝暮卻回答“不了吧。”
“對不起,我第一次被人標記,是有點緊張,你再來,我不會怕了。”鹿阮越解釋,越覺得他說的是違心話。
他其實怕死了,其實一點都不想被還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的人咬一口。
“不用勉強自己,交換貼身衣物其實也可以。”秦朝暮提醒,“我開燈了。”
鹿阮閉眼緩沖強光,再睜眼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秦朝暮稍微凌亂的衣領和裸露的鎖骨。那條原本應該老老實實系在頸間的領帶正在鹿阮手里被攥得死緊。
“你把你的領帶給我。”秦朝暮示意,“咱們交換用,應該能管一段時間。”
鹿阮瞬間有被秦朝暮機智到,立刻做出要解領帶的動作。
見狀,秦朝暮移開視線,逗他“倒也不用這么急切。”
鹿阮手上動作一頓,耳根紅了。
“我我我”鹿阮不知道該說什么,鼻息間是好聞得上癮的薄荷香,隱約還夾雜著他的小玫瑰香氣,二人明明清清白白,卻被他解領帶的動作搞得好像真的有點什么事來。
氣氛旖旎。鹿阮重新把領帶系好,很想說審核大大我們真的就是交換個領帶,吐出來的一句話說得哆哆嗦嗦的,“我累了,先上樓去了。”
說完就飛快跑了。
兩小時后,鹿阮確定隔壁房間還有動靜,悄悄把領帶掛到隔壁房門的門把手上,屈指敲響,聽到里面的人趿拉著拖鞋來開門后飛快躲回自己房間。
翌日一早,二人穿戴整齊坐在一張桌上吃早飯。